“筑基,我要筑基!”
生平第一次被追杀,张凡的心中,对筑基的渴望也骤然变得无比的强烈。
……清风徐徐,月朗星稀。
连云山脉百里范围之内,一派祥和。
恰在此时,稀疏的云气间,两道流光划过,霎时间,漫天尽是呼啸之声。
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金饬依然在身后紧追不舍,距离一次次地拉近,又一次次地被张凡用各种手段拖延,此时,却已经黔驴技穷了。
张凡回头略略一张望,旋即满脸苦笑。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除却金乌融火之外,他并没有太多的手段可以拉开距离,但现在只要一运转法相,顿时就浑身经脉欲裂,丝丝血色更是从皮肤的裂纹之上渗出,若真的不顾一切再次释放的话,不用后面的老家伙动手,自己就会裂成无数块,身死当场。
“怎么办?怎么办?”张凡脸色惨白,无论是灵力还是身体状况,都已经透支到极处,糟糕到顶点了。
此地离法相宗山门不过数十里的距离,但这数十里,却犹如天堑一般,划分阴阳生死。
不知是看出了他的窘况还是真的为了家族舍生忘死,即便此地离法相宗已经不足百里,金饬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速度愈快,只怕用不了几息的时间,便会追上。
就在此时,张凡百般筹谋无果的情况下,一眼望见下方的一处小树林,忽然计上心来。
猛地一锤胸口,热血喷出的同时,最后一点灵力也被压榨而出,旋即,心中动念间,奇物志骤然翻动。
与之前在洞窟中不同,各种法术并没有随着奇物志翻动瞬间出现,而是缓缓地,如举重物一般,一页书页一点点抬起,翻过。
“轰!”
周遭的空气炸响,随即混乱组合,不过瞬息,一个个青蓝色的风刃显现。
开始还能数清数目,但随着风刃越聚越多,速度也愈加的快了起来,转瞬之间,一道尽由风刃构成的洪流滚滚,围绕在身边仿佛一道风之长虹临空。
随即,张凡两手一划,手指前后点出,之后也不看结果,掉头下落,仿佛流星一般,硬生生地砸入了下面的树林之中,眨眼间便被密集的林木遮掩,再不见踪迹。
就在他下落的瞬间,伴着他的动作,风刃洪流一分为二,大部向后涌去,小部分则略缓缓了,才“嗖嗖嗖”地直奔法相宗山门袭去。
“哼,雕虫小技尔!”
身后的金饬只见眼前一花,旋即漫天尽是数不尽的风刃,遮天蔽曰一般将他的视线尽皆遮蔽,隐约间只见得张凡下落入林,具体到了何处却不知晓。
见状,他不仅不惊,脸上反而露出一抹喜色。这小子总算是力竭了,自己停下来再好不过,若被其跑到法相宗山门处就是大麻烦了,更何况他还愚蠢无比地躲入林中,以为这样就能逃过吗?天真!
至于迎面而来的风刃洪流,他嘴角一撇,满脸的不屑。
这片风刃洪流,乃是大名鼎鼎的高阶法术“千刃破”,早在多年前,张凡便已经得到了这张灵符,不过一直没有足够的灵力驱动释放,便一直珍藏在身,除了最开始从中学习了一番禁制之术,炼成了几支黑色箭矢之外,就再无使用的机会了。
后来炼制奇物志的时候,当然不会忘记将千刃破的灵符封禁入其中,依靠预先存在法器之中的灵力供应,终于可以使用出来了。
这样的法术,即便是筑基修士,也没有几个施展得出来,但是灵符毕竟是灵符,若真是筑基高手当面,金饬自然退避三舍不敢硬接,但张凡不过一炼气期修士,却不被他放在眼中。
风刃之速何等之快,金饬不屑的表情刚刚做完,无数的风刃便已近身。
一声轻喝,金光乍现,一道道金气他从身上抽离,旋即化作一片片飞刀一般的金色光刃,一一与漫天的风刃碰撞、湮灭。
不过四、五息的时间,所有的风刃尽数消散,反观金饬本身,不过脸上微微一白,深呼吸了几下便恢复了正常。
“这下看你还往哪里跑!”
金饬冷笑一声,才要追击,却猛然顿住,怔怔地看着远方骤然爆开的动静。
“竟然敢攻击自己的宗门!这小子,胆子大得都包了天了!”
之前被风刃遮蔽了视线没有发觉,此时一见他哪里还能不明白?张凡明显是知道自己坚持不到山门处,便以攻击山门禁制的手段吸引门内高手出来查探,期望到时能救他一命。
至于堕入林中,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金饬虽然惊诧于他的肆无忌惮与果决,但并不如何惧怕,等真正的高手出来查探了,自己早已将那小子碎尸万段了,到时再跑不迟。
此时,落入林中的张凡,早就如地鼠一般直接在满是落叶的地面上打了个洞钻了进去,随后启动乌巢上的禁制,整个人的气息瞬间消失。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以乌巢的神通瞒过一个筑基期修士全无问题,难的是如何真正脱开对方的视线,一路追逃他使尽了手段也没有做到这一点。
现在不过能隐藏一时,即便是金饬无法通过神识查探到他的所在,或大范围攻击将整个林子一齐毁掉,或是沿着外面的痕迹寻来,都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
平时看守山门大阵的不过是几个炼气期的弟子,要等到筑基期以上的同门出来查看,至少也要盏茶功夫,现在张凡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