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楼阁,琼楼玉宇,金阙辉煌。
这不过是天人宫一角罢了,若以此来形容天人宫全貌,不过盲人摸象,以偏概全。
弥天境,天人宫,真正出现在张凡面前时,他才知道此前的想象错得有多厉害。
弥天境之广大,不逊色于中州,乃是一个偌大的陆地。
可在这片陆地上,至少以张凡目之所见,竟无半点荒芜空置。
一切的一切,都被大片大片,永无止尽的建筑群所覆盖。
天人宫,这才是真正的天人宫。
这些建筑的风格迥异,界限分明,就好像专为一个个人而单独建立,遥遥望去,好像整个世界都浓缩在其中。
江南水乡的婉约细致;崇山峻岭的恢宏壮观;大漠风沙的沧桑质朴;北国风光的漫天飘雪;朱门的富贵,柴扉的雅致……无数迥异的风格,构成了这一个庞大的建筑群。
或许,在小桥流水人家旁,能见得风化千年的凄凉;在崇山峻岭中,能见到红尘喧嚣……蓦然间,云海瑶当曰的一句话在张凡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我们永远到达不了真正的天人宫……”
这或许不是她原本的话,但是她说那话时的凄凉,却在此时被张凡把握住了。
这遍布所有的建筑群,哪里才是真正的天人宫?
它们都是?抑或是,天人宫根本就不存在?
稍顷,张凡收拢思绪,放到了眼前。
此时众人多已回复,适应了过来,那名叫做天盈的女天人也正以饶有兴致的目光打量着众人。
张凡对天盈还是其余人等都不感兴趣,自顾自地欣赏起了脚下。
在众人的脚下,大片的白玉铺陈,晶莹着反射着柔和的光辉,正是最上等的玉石。
在这些玉石的表面,不住地升腾着淡淡的烟云雾气,曰暖而玉生烟,朦朦胧胧的美丽,便是如此。
众人或沉浸在这天上宫阙的美丽中,张凡却是目光骤然一凝。
以他的目力,透过烟云雾气,分明见得在每一块玉石地砖上,皆是刻着浅浅的痕迹。
这些痕迹彼此沟通着,仿佛一条条不见首尾的长龙,蜿蜒绵长不见尽头。
“阵法!”
“这就是沟通通天宝塔,接引我们上来的阵法。”
出现这个阵法不足为奇,让张凡震撼的是这个阵法仿佛没有尽头,随着玉石的铺陈向着无限远处延伸出去。
兴许,它布满了整个弥天境。
“这样恐怖的阵法若是彻底激发出来,又是怎样的恐怖?”
张凡暗暗警惕之时,一个压低了,极力显得轻柔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叫什么名字?”
“呃?”
张凡愕然抬头,正见得那个女天人天盈正震动着翅膀,在空中漫步而来。
一边靠近,她还一边舔着嘴唇,眼中冒着如同热火一般的光华,与此前高高在上的模样大相径庭。
“难道……”
“不是吧~”
张凡这下真的是吃惊不小,开始还有点懵,以为她是看出了他的隐藏实力,不过旋即联系到尊者的作用,顿时如吃了苍蝇一般。
尊者之说,不过是云中修士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同时也是看在天人的面子上给出的尊称。
说白了,也就是为了天人繁衍,而挑选出来的强者。
难听一点的说法,就是配种之用。
这个作用实在是耻辱,张凡虽然要利用这个身份上来,却下意识地将它给忘了,现在受天盈一刺激才反应了过来。
天盈眼中的火焰,他又如何看不明白,这分明就是熊熊燃烧的情欲之火啊,不用说,她是看上张凡了。
“该死!”
天盈的举动自然被其余尊者收入眼底,不知多少人双目圆瞪,心中郁闷。
云华、云芸、云远、舞恋等人,自然是生怕功亏一篑,张凡在这里就跟天人大战一场,那样在云池中动手脚的可能姓就要小上许多了。
至于有着同样心声的其余人等,自然是又妒又恨了。
张凡却是管不得那么许多了,眼看着天盈越走越近,香风扑鼻,他的拳头不觉间紧握。
开玩笑,一代强者,东华真人,在这里被一个女人给挑牲口一样挑走,然后那个啥,就是不传出去,张凡都受不了。
就在天盈遥遥伸出一只玉手,似乎要抚摩张凡的脸庞;张凡灵气鼓动,要将眼前的女人轰杀至渣的时候,一个冰蓝色的身影忽然闪过,横在了张凡与天盈之间。
“嗯……”
天盈的动作一僵,张凡即将暴起的动作一滞,周遭众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冰蓝的羽翼扬扬洒洒着美丽的光点,一身冰蓝色的战甲贴身显得雍容华贵一派贵公子气度,再加上那俊美的脸庞,不是公子云远又是何人?
“他……看来他也知道了。”
张凡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显然,云海瑶沟通四大云渊之主后,东云渊主还是交代了他的儿子。若不是知道张凡的底细目的的话,云远不会如此紧张,要替他拦下此事。
毕竟,在其他人眼中,刚入弥天境就有女天人看上,这是何等的好事啊!又岂会知道张凡对此是敬谢不敏的。
“好胆……嗯?你是?”
天盈本要发怒,目光扫过云远的脸庞风仪,怒容顿敛,继续压低了声音柔声细语地问道。
这声音,听得云远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是不得不强打起精神道:“在下云远,家父是东云渊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