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口,擂台周遭再次陷入了沉默,大概谁也不曾想到,徐玥一介女流之辈,说起话来却如此狠厉。
骨兀朽闻言也是一愣,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当何以为对,但心底却不免暗暗叫苦,挑选徐余年作为对手是他与拓跋成山一同商议的结果,二人毕竟初来乍到,对于燕地的诸多人际关系大都并不清楚,思来算去,自以为挑到一个合适的对手,却不想竟是这归元宫孟悬壶得意弟子的亲弟弟……
“徐姑娘,魏兄不懂事,你怎能也跟着胡闹呢?”而就在骨兀朽颇有些骑虎难下之时,一旁的袁袖春却出言说道。但相比于对魏来那威胁甚至带着些许嘲讽的态度,在面对徐玥时,袁袖春的态度却是极为客气,显然归元宫的名声在外,袁袖春也不愿与其交恶。
“殿下说我夫君义气用事,以车轮战欺压这鬼戎王孙,坏了我宁州的名声,我便修复了他的伤势,让我夫君与他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天下便无人可有非议。怎么到了殿下的嘴里,也是胡闹呢?”徐玥一脸古怪的盯着袁袖春,语气困惑的问道。
“魏来他身在翰星榜的高位,岂能挑战身处低位的拓跋王子?我翰星大会的规矩呢?这传出去难道不是笑柄吗?”袁袖春被徐玥之言气得不轻,语气也在那时重了几分。
“殿下既然要讲规矩,那就得按规矩办事,敢问殿下翰星大会的那一条规矩有规定过高位者不能挑战下位者呢?”徐玥冷言反问道。
本以为自己抓住了事情关键的袁袖春听闻这话不免一愣,他侧头看向一旁负责这方擂台的文官,沉声问道:“没有这样的规矩吗?”
那位文官就是再蠢也听得出此刻场上的剑拔弩张与暗流汹涌,他低着头诺诺的小声应道:“禀……禀告殿下,虽然翰星大会上从未发生过上位者挑战下位者的事情……但也确实……确实没有规定不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什么!”袁袖春听到这话,顿时勃然大怒,却无从发作。
“那么多废话作甚,要打便打吧,真以为我拓跋成山怕你不成。”而这时擂台之上拓跋成山也从方才徐玥诡异的手段中回过了神来。这位鬼戎王孙的性子暴躁,显然也受够了诸人的你言我语,在那时这般说着,双目却冷笑着盯着魏来。
“这……”袁袖春的面色难看,他比拓跋成山可了解魏来的多,这个少年年纪不大,有时候行事亦有些意气用事,可却绝非莽撞之辈,他敢想拓跋成山发起挑战那便说明在他的心中有着十足的把握对抗对方。
袁袖春并不想放任这个拉拢鬼戎的机会,他还要再言些什么可话未说出口,一旁的徐玥却忽的看向那位负责这擂台的文官,冷声言道:“既然双方已经准备好了,你还在等什么?你若是不想干了,我徐家有的是人可以顶替你!”
徐玥话里威胁的味道已经昭然若揭,而那位文官好不容易混到了这样一个还算不错的差事,自然不想就此丢了饭碗,他有些为难的看了一
眼一旁的袁袖春,见对方没了再说话的意思,他终是鼓足勇气言道:“魏来与拓跋成山翰星大比开始!”
袁袖春的脸色难看,但也明白事已至此多言无益,他想着提醒那位骨兀朽几句,可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黑袍的老者却忽然落在了他的身侧,在他的耳畔附耳低语了几句。袁袖春的脸色一变,看向那老人问道:“左先生此言当真?”
那老者点了点头,不动声色,袁袖春眸中的神色变幻,最后歉意的看了那骨兀朽一眼,随即便与老人一道快步离去。
而随着袁袖春的离开,这场魏来与拓跋成山的大战也终于箭在弦上,已无任何退路可言,周围的众人连同着那位鬼戎谋臣骨兀朽都在这时神色紧张的注视着擂台之上的情形……
拓跋成山面带狞笑,脸上的神色轻松,他看着并未在第一时间有所行动的魏来暗以为对方对他生出了忌惮,这让他有些得意,嘴里言道:“怕了吗?怕了就自己从这擂台上跳下去,可别跟你那同伴一样,认输两个字都说不出来便被我打得头破血流。”
魏来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遍手中白狼吞月的刀身,对于拓跋成山的挑衅聪耳不闻:“我只是在想……”
“嗯?”拓跋成山问道:“想什么?”
“该砍断你的左手还是右手。”魏来如此言道。
这样的说辞无疑触怒了拓跋成山,这位鬼戎的王孙顿时眸中燃起了怒火,可这一次还不待他将自己的愤怒宣泄出来,魏来的身形却忽的爆射而来。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拓跋成山都有些难以捕捉,转眼魏来与他手中那把雪白色的长刀便跨过了二人之间十丈不到的距离,来到了拓跋成山的面门前。
拓跋成山的心头一惊,从魏来在这忽然出手的刹那所展现出来的速度,拓跋成山敏锐的察觉到眼前这个修为堪堪三境甚至连第三道神门都为推开的家伙周身竟然弥漫着一股可怕的气息。他不敢托大,赶忙在那时运集起了周身的灵力,四道神门涌现,那头巨大的蛮牛之相随即浮现与他的身形融为一体。
牛蹄踏地,擂台之上的地面被巨大的力道所震裂,一道道裂纹漫开,碎粒扬起,他巨大的牛角带着浩大的气势猛然迎向魏来由上至下挥来的刀锋。
那样的气势极为骇人,加上那蛮牛巨大的身形,二者叠加在一起,竟给人一种如山岳压顶的巨大压迫感,而与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