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下首的太子虽是体有寒症,也是个分外温和之人,但却不代表他无知。相反,太子手下的关系网是十分庞大的,不然几个兄弟在身后虎视眈眈,他也不可能坚持至今日。今日来请安,听闻皇后的疑惑,便想了下自己所收集的各个消息,并告诉皇后,以求安心。
“母后不必担心,早就听闻这天下庄的少庄主自来是个不羁性子,想来此番参加赏花宴,也不过是凑合热闹瞧瞧。母后便也当他是个寻常富贵公子安置便好。”
“天下第一庄?本宫听说这第一庄的势力过于浩大,可是早已引起了你父皇的忌惮之意。今日的宴会之上,除了防备你那几个弟弟,在人前,可要少与那少庄主往来的好,这个时候,莫要引起你父皇生气。”皇后忽地想起了什么,对太子道。
太子听罢,无奈笑笑,“母后说的是,儿臣知晓了。”
“不过……”
皇后挑眉,“不过什么,难不成还有难言之隐?”
“未有,儿臣只是想,父皇会予了那少庄主来宴会凑热闹,想必也是在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这第一庄势大,若是能用好,也是一大助力。”
太子不愧是皇家人,一张面容生的是极好,此时温润的眉眼轻轻弯起,“明路上,就凭着他的身份,自是不能与他相交甚笃的,维持君子点头之交便是,不过,也并未有人规定,不能与之私交。”
皇后向来以自己这个儿子为尊,莫看他自小身患寒症,却是极其的聪明,既然他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自己自是不会再多言。“若是真的能获得天下第一庄的帮助,有了银两的支持,也对于你势力的发展有莫大好处。你既然心中已有想法,那就不必操心母后这边。切记一切小心,自己的安全为上,你可知?”
“呵呵,儿臣知晓了,自当谨慎从事。”太子笑笑,也不再多言,而是说起了旁事,“听宫人说前日母后在宫中发火了?”
“你这三弟最近可是猖狂的紧,连着他那个母妃也时不时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本宫看啊,这次宴会,他与那那几个弟弟,估摸着又要挑事儿,真是烦人的紧。”
太子亲自为皇后添一盏茶,语气仍不见有多焦急,“母后莫气,三弟四弟自小便是那个性子,母后又何必自伤肝火,只当是导演出的一场戏便是,好看了,便鼓个掌,不好看,终归会撤下去的不是?”
皇后原本心中还有些怨气,听太子一言,倒是一下子舒畅不少,“你说的是,区区跳梁小丑,不值得本宫去多费心思。”说着又似想起了什么,“你那个太子妃近来如何,早前说是病了,现在她的身体可好?”
太子素来不太接近女色,一身正名,是多好的国储,可太子的正妃张氏,却并无多大家世,仅仅只是个三品官员的嫡女,听说性情也不是很好。想到这里,皇后脸色就不是很好,皇上贪恋皇权,如今太子除了身患寒症,其它一切皆是储君之范,在民间,也是甚得民心,却因如此引得皇上忌惮,生生是挑了这么个太子妃。
无权无势,性情还不好,这不是故意恶心她的吗?这样的女子,如何担的起太子妃的名号,待将来她儿子继承大统,又凭借如何手段去管制偌大的后宫?
娶了张氏,简直就是她儿一生的败笔,让她怎么能甘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