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素看到了赵氏眼中的坚决,便明白,二者之间,她只能选择放弃一样了。
可是她爱慕五皇子多年,此事又是哪里好选择的?蒋若素咬唇,垂着眸子,半晌才道:“娘,此事,女儿需要好好想想。”
她眼神放的悠扬,目光所及之处,是铜制的雕花镂空饕餮型的香炉,此时正徐徐向外散着缕缕轻烟,是前几日她的大伯父蒋琛从别处得来的龙涎香,珍贵无比。
普通人,或者若是她们家族没有蒋琛这个作为蒋国公的大伯父,怕是一辈子都用不上这种珍贵的香料了。
龙涎香的香气经久不散,慢慢弥散了整个清竹院。
“你今日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此时,蒋玉正逗着自开始进了学,便变的有些一本正经的蒋寄。时不时的揉揉头发,捏捏小脸,总会换来小大人的蒋寄无比嫌弃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可不管怎样,下一刻,还是会任由自己的姐姐在自己的头上胡作非为。
阿姐近年来,虽然在旁人眼中变的越来越有本事,常常是说一不二的主,但在他面前,却永远是一副长不大的模样。
唉,阿姐也好像越来越幼稚了啊。
算了,她好歹是自己的亲姐姐,虽然有时傻得很,但是他也不能因此就嫌弃她啊。
还是多多迁就一下她吧,毕竟傻得这么可怜。蒋寄这样想着。
可是,蒋寄能忍受蒋玉时不时的“犯傻”,陆芸却是看不下去的。陆芸皱着眉,伸手一把将蒋玉还在揉着蒋寄发顶一个小髻的手轻轻拍下,道:“多大的姑娘了,不在弟弟面前做个榜样就罢了,还这般的胡闹。”
虽是说教,却不是严厉的语气,眼中也不自觉溢满了温柔的笑意。
蒋玉讪讪收回手,瞪了眼正看着她笑的幸灾乐祸的蒋寄,回头看着陆芸,指着桌子上的桂花糕,一本正经地说道:“母亲,娘,寄儿如今都已七岁了,我瞧着这桂花糕也该让他少吃些了,前儿我还听寄儿说牙疼了。”
陆芸一听这话,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想着寄儿也确实七岁,已经在换牙了,怎么好再吃那么多的甜食?
当即便唤了丫鬟,撤走了桌子上摆放着的一盘桂花糕,不久,换上了一盘甜味不大的芙蓉糕,小巧白净的,一块块叠放在玉色的高脚碟子中,可爱的紧。
陆芸也不仅如此,想了想,还招来了伺候蒋寄饮食的小丫鬟,规定了蒋寄每月所能吃到的桂花糕的数目,多一不可!一旦违反,或者让蒋寄多吃到了一块,那整个院子里的人,包括蒋寄,那个月的月银一例扣除。
蒋寄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其他的因为他还小,不是很懂,但是陆芸的一系列做法却是让他懂了。这就代表着,以后他喜爱的桂花糕,再也不能敞着怀吃了,每月最多只能吃到五盘,多吃还会被扣除例银。这对极为喜爱吃桂花糕的他来说,堪称灾难。
“母亲,”一时,蒋寄也再顾不上学里的夫子,还有蒋琛时刻教导他要注意的礼仪形态,转头眼神巴巴地看着陆芸,无限委屈的喊道。
面对唯一的一对儿女,陆芸向来是温柔有加的,“嗯,寄儿有什么事吗?”
陆芸笑的温柔,蒋寄却再也将原本的那句“母亲能不能收回成命”说出口了,到嘴的话在唇齿边转了又转,最终默默咽回了肚子,“无事,那就有劳母亲关照了。”
“关照什么了?老远便听见你们母子几个在打闹了。”
门口,蒋琛还穿着来不及换下的官服,迈着跨步走进来,虽是文官,但这几年的四处走动历练,已经让他养出了一副不似文人病弱般的身体,性子也开明了许多。
“老爷回来啦!”
陆芸听见,便抬头看了眼走进来的人,唤了声。
蒋玉和蒋寄却不是能够如母亲这样的,姊弟俩纷纷起身,瞧着蒋琛,恭敬唤了声“父亲”。
“嗯。”
蒋琛应了声,便率先回了内室的侧间,待再次出来之时,已是换了身黑色的家居长袍,比方才,多了些亲切自然之感。
先是分别问了陆芸与蒋寄两人在府中和进学后学堂的情况,待知道没问题了后,才又笑了下,劳慰陆芸管理府中辛苦,又对蒋寄一番恩威并施的说教,直到他连连点头应是,这才满意地捋须笑了。
轮到蒋玉之时,蒋琛却是一下子犯了难。
今日蒋玉在皇后娘娘举办的宴会之中发生的事,京都很快便掀起了一股兴然大波,就连正远在郊西考察的他,也都略有耳闻,更何况,这次声波中,最为关注的人,还是他唯一的女儿。
怎能不关注上心。
几人面面相觑,蒋琛率先开口,将还只是七岁的蒋寄派遣了个小事,给支使了出去。
蒋寄左右看了眼,自是知道接下来父亲要说的事,并不是现在的他能够触及的,便乖巧的依言退了出去。
“今日之事是怎么回事?”蒋寄一走,蒋琛便没了顾忌,直接就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虽然没有明说,蒋玉却是知道,他问的是今日宴会之上,怎么会有人帮她完成演绎,最关键的是,那个人还是个从不相识的江湖中人。
陆芸虽不说,可显然她也是极为担心的,与其听其他人乱传,倒不如亲自听蒋玉给个解释。
蒋玉自己也很清楚,若是此次不说请的话,那至多几日,蒋国公嫡小姐蒋玉德行有亏的消息就会路人皆知,更有甚者,蒋国公府私自结识朝廷以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