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了友人的质问,这才抬头,肤白如雪,面容是精致过了头的绝美,却是一副冷峻模样,像是无意降临雪地的神祗。
高高在上,让人生不出一丝想要玷污的心思,哪怕,只是简单一句话,一句招呼。只是一面,便让嚷叫着的年轻公子彻底消了声。
“魏涯,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男子开口,声音分外的清冷,“你知道的。”
唤作魏涯的年轻男子苦笑了下,“是,我知道,可,”他烦躁的抓抓头发,“那不是想,多得些吗。”
男子清明的眼,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在那双有几分深邃,又有几分惑人的眼睛中,好似就看到了如戏子一般,总是那般可笑的自己,异想天开。
魏涯微抿着唇,忙移开了,书房中一时一片寂然。
忽地,魏涯一把拉过了一把太师椅,朝着男子的方向反向跨坐着,一手也学着他敲了几下桌面,男子被吸引了注意,转头看向他,眼神询问着。
“话说,今日你帮助蒋家的那个小丫头,真的是因为一时兴起吗?”
男子闻言,眉眼不为所动。
魏涯见状,挑眉低低笑了几声,“不会,真如外界传言的那般吧?那可真是难得了,你我还不清楚吗,像他们说的,根本就不可能嘛!”
魏涯兀自哈哈笑着,男子转头,一脸的平静,看向桌子上,他所画毕的一幅翠林叶落的图,半晌,“哪般?”
“嗯,什么哪般?”
魏涯忽地听到了男子的问话,愣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知道他想问的是如今外界是如何传言他帮助那蒋家小姐一事。
当即,看向了俊美精致的男子,细长的眼角轻轻上挑着,变了音嗓,饱含戏谑道:“还能哪般,无非就是今日蒋五小姐美人媚骨,江湖之中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一见面,便惊为天人,同为一曲琴萧奏呗!”
这时,俊绪闪过,嘴角微动,而魏涯却是不等他说些什么,或者说并不需要他说些什么,恍若想起了什么,接着道:“这下可好,人人皆认为,是第一庄的少庄主看上了那蒋家的小丫头,喂,我说,”
“你这样,让本少主日后还如何去面对让人异色的打量?”
“你怕?”清冷的,还带着一丝挑衅。
魏涯一瞬便变换了气场,“怕?哼,除了家里的那个老头子还有你,小爷还真的没有怕过谁呢。”明明是一番京中浪子目光无人之时,所说出的狂妄之言,偏生到了他的口中,是那样的邪气。一双狭长的眸子,此时尽是妖冶。
“那便是了,管那多作甚。”
男子回头,小心地为自己所画出的林间作提上字,末了,才用一旁的印章,印下一旁的朱砂泥,大笔起落,盖在了自己的提笔之上。
看着完成的画作,男子眉眼微微变的柔和,嘴角不漏痕迹的提起,又放下。
青林翠竹之间,那明媚少女眼睛明亮的就像是夜间的星子,雪肤花貌,一身红衣红裙,她永远不知道,当自己再一次见到她时的那一刻,是多么的惊艳,就像外界所传言的那样,惊为天人。
也是此时,他才恍然发觉,原来那个母妃让他照顾的,临行一杯清茶代酒,说着祝君好走,一路安顺的小姑娘,如今也长大了。
这一刻,他竟是一点也不愿想起这几年,他从蒋玉身上所查到的种种,可以说是极为出格的行为。
想到家中,母亲在临走之前交给他的一枚玉佩,长孙鸿旭抿唇,该为她寻一个极好的夫婿了,他想着。若是她嫁得好,母妃也是高兴的吧?
“玉儿也十三了,我们该为她多加相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