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芦问道：“你且把知道的讲来。”
那人便道：“小人是一清道会武器组的普通下员，听从中组部一名负责人的吩咐。我们在组织中都不使用名字，而是直接由谁管辖便只听他的。”
“那脂水是怎么回事？”
“大人，此乃负责人发明的一种武器，我们从上郡取得深褐色原料，再运到临近的并州边界山中提炼出脂水。龙虎原是低丘容易被人发觉，分两地完成也不会把原料产地暴露出来。”
向芦一听，果然如自己所料。又问道：“你再说说妖火是怎么弄的？”
“回大人，脂水平常难以点燃，又不融于水，比水轻，所以会漂浮在水表面，要点燃它，必须用炸药产生的火花，负责人平日里炼丹搞出了炸药制作方法。我们将大量脂水倾倒于湖中，然后投入火球点燃之，所以湖水才大面积燃烧，当然我们选择的都是窄长的河湖来行事，而且需判断好水流的方向。”
向芦接着问道：“那吴到梓在岸上为什么会被烧死？”
“大人，吴到梓四处画画，不小心把我们的炼制处画了进去，那天我们看到他想要要回画，谁知让他走没了。我们后来想用钱购买，在杀他灭口，他却把画丢了。负责人决定不管画让他先代替武后成为实验品。我们找人故意把他领到安排的地点，到那时，或火烧到他身边时，我们趁人群慌乱，将准备好的大量脂水泼到他身上，所以他便被烧死了。”
向芦听完，厉声问道：“那，工匠筑造敬龙台也是你们安排的？”
“是的，应该是负责人安排的。”
“胡说，此等朝廷大事，怎么可能由一个陌生人来负责，定是你们朝中有自己人所为，说！”
“大人说得对，我我们来洛阳时，是一位黑袍人接应的，我们负责人对他毕恭毕敬，那人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向芦心想：果然，朝廷中有一清道会成员，现在还拿不准，不过依照武后的性格，定会诛杀诸李，恐怕她也在等待时机。
向芦问道：“负责人现在在哪？”
“他说他要自己留在洛阳城一段时间，等风波过去了再回去。”疑犯道。
“他住哪里？”
“这个我不清楚，只听他说了句‘好久没闻到葡萄酒香了’。”
向芦摆摆手，让官兵押人下去，心想：洛阳的西域酒坊都卖葡萄酒，刚来的客人应该不多。
向芦道：“给我包围各个西域的酒坊，然后以逮捕偷月明珠为由搜捕刚到洛阳的客人，切不可提及洛水之事。”
于是，官兵们便包围了酒坊，一天功夫就找出了七个刚到洛阳的男人。
向芦让人把他们带到一个房间，将他们浸在脂水中，然后每人发一束烟火，让官兵传话道：“再不交出夜明珠，就让你们在这黑屋中，冰冷水”中待上一个月，泡烂你们的身体，你们就拿这烟火取暖吧！朝着自己身体更暖和！”
夜晚，天气变凉，这些人泡的受不了了，全身又冰凉，六个男人纷纷拿出烟火，准备点燃了取暖，忽然一个人一把打掉其他人的烟火。
向芦顿时进来了，官兵们也点着了灯。向芦对那留着小胡须的中年男子道：“你还装吗？”
那小胡须男子，装道：“大人说什么？我没偷月明珠。”
向芦令人把所有疑犯都弄出大水桶，让其他六人离开，道：“其他六人都不识此物，唯你认识，你还不是一清道会的武器负责人。”
那人死不承认，道：“我恰巧认识而已。”
“你的手下都招了，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一清道会其他人我也查不到，就把你交给武后处置吧！”
那人见向芦一副不在询问的样子，心想：他确实查不到其他人，自己恐怕命不久了。
第二天，向芦将疑犯送到了武后跟前，道：“洛水之滨主犯就是此人，但此人守口如瓶，还得请太后亲自审问。”
武后见向芦如此肯定，知道错不了，就道：“把他交给周兴、来俊臣吧！”
那人顿时瘫倒在地，但面不改色。
果不其然，他被周兴、来俊臣合伙施酷刑折磨而死，不过始终不说其他人的事，也算条汉子。
韩王李元嘉紧张的心松了下来，长叹一声，道：“司马向芦，坏我们好事，你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