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连喊了男人几声:回来!也没有喊住他,只好由他去了。男人跑出去的影子刚刚消失,黄虹的身影在窗前一闪,出现在了家门口,推门进来问:我二姨夫跑那么快,是上哪儿去了,就跟疯了一样。
他离疯也差不多了!清明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儿,微微摇晃着头,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跟他说什么了,把他能吓成那样?黄虹奇怪地问,她觉得清明的表情也有点儿古怪。
也没和他说什么?只是听他说了说家里前一段时间的事情,并且帮他分析了一下那些事情,正在分析的过程中,他就突然吼叫着跑出去了,我叫也叫不回来;你找到你二姨了?清明吐着烟圈儿,笑呵呵地看着黄虹。
你帮他分析出什么事儿了,能让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冲动地跑出去?黄虹还是想搞明白在她二姨夫和清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清明就把他和黄虹二姨夫之间所进行的谈话大致情况说了一下。黄虹听了说,你分析的确实有道理,就和真的一样,怪不得把他吓成那样!可是,谁又见过吊死鬼呢?反正我是没见过。
清明吐了一口烟,一本正经地说,我也没见过。
没见过,你怎么想起说我二姨夫遇到的是吊死鬼呢?
因为,他说他的喉咙是被一条长长的舌头堵住了的,我只听说过吊死鬼的舌头有那么长!你找到你二姨了没有?
找到了,她就在后面草圈里。
她一个人呆在草圈里干什么?
能干什么,除了喂牲口,还能干什么?
她在说谎!清明心里嘀咕了一句,又说:你把叫回来,我看看她目前的情况怎么样?
我二姨的衣服弄脏了,听说来了人,不好意思过来,我拿件干净的衣服过去,让她换上,你先坐着喝点儿水,我一会儿就带她来。
清明坐在椅子上抽烟,喝水,吐烟圈儿,黄虹从里屋的柜子里翻出一抱衣服,匆匆向后院儿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黄虹和那女人一前一后出现在门口。
那女人身上尽管已经穿了衣服,但她那呆滞的目光却依然与先前没有两样,一进屋门,就死死盯住了清明的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盯的清明浑身发痒。
二姨,这是我给你请来看病的医生,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好好看病,看好了病,咱们好好过日子,好吗?黄虹拽着女人的手,把女人拉到清明对面的椅子跟前,又按着女人的肩头,让女人坐在椅子上。
你二姨还能认出你吗?我怎么觉得她现在好象谁也不认识?清明把烟头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按灭,把眼光从女人脸上移到黄虹脸上去。
她好象还认得我!黄虹说这话时,脸上浮起了两块红来,她觉得清明的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你刚才说你二姨在喂牲口,那是假的吧!
你把手伸给我,好吗?清明把他的手放在桌子上,向女人动了动,意思是让女人把她的手递到他的手里去。女人却毫无反应地盯着清明,眼珠子也不转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