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同学从后面撞在吴宪民背上。吴宪民立刻被一种彻骨疼痛笼罩。受这一撞,吴宪民像一脚踢出的足球,直向楼下飞去,重重摔到下一个平台窗玻璃上。
最初,吴宪民头冲在前面。那一刻,他吓坏了,心想:头撞上玻璃那还会有好吗!不是头破血流,就是从三层多高的楼上随碎玻璃飞出去。
本能促使吴宪民把手向前探去,想抓住窗框,减少对头的撞击。同时,也想借此防止自己飞出窗外。
当吴宪民真撞在窗玻璃上时,却并没听到玻璃被撞后的碎裂,他也没从窗口飞下三层多高的楼。只感觉手被坚硬阻挡了一下。随后,一种撕心裂肺的痛疼袭击了他。随即,身子坠落在窗下楼板上。他没把玻璃撞碎。
这种被摔撞倒的狼狈状态里,吴宪民听到撞击他男生,一边儿大声喊着:地震了!地震了!一边继续向下跑。从他表情里,看不出撞了人要停下来的意思。从吴宪民面前经过,也没慢下脚步,好像刚才撞人的是别人,不是他。
吴宪民想:你撞了人,还同没事儿人一样!决不能就这么让你跑了!想的同时,也就采取了行动。在那同学经过身边儿要往下面台阶冲去时,吴宪民跳起来,纵身向那同学扑去,两手抱住那同学的脖子,要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这意外是吴宪民始料不及的,比刚才撞了玻璃不碎还意外。
当吴宪民胳膊死死围住那同学的脖子时,那同学不仅没摔倒,而且没停下脚步,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出现,继续按他常规运动往楼下奔跑,看不出他脖子上有吴宪民存在。
吴宪民被那同学一下带起来。吴宪民感觉自己仿佛对方系在脖子上的一根飘带,他绞合的双手,是飘带上一个结扣。
没等吴宪民再有什么反应,那同学已牵着吴宪民挂在脖子上的双手,拽着吴宪民身子,迎风飞扬起来。
吴宪民不敢撤手。他担心一撤手,会狠狠摔在坚实的水泥地上。不容吴宪民多想,也不容他做什么动作,那同学牵挂着吴宪民飘下楼梯,钻出楼门,一直向几座楼中间那块绿油油草坪空地飘荡而去。
这同学跑的太快,吴宪民感觉风在耳边吹得呼呼响,两只手几乎挂不住,随时都有脱手的危险。吴宪民只能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一双手臂。
当那同学最终停住脚步,立在草坪中间呼呼喘气时,吴宪民才有机会撒手落地。在他落地同时,眼见后面人群如潮水般向他们站立的这块儿草坪奔腾涌来。
吴宪民被眼前事惊愕的有点发呆,有点儿不知所措。很快,吴宪民意识到这些人直奔自己而,同时大悟:是不是我在楼上杀死人的消息让他们知道了,都互相知会了来捉我。
意念一闪,吴宪民浑身立刻惊惧的一颤,脚下不由聚起无穷力量,飞一般向学校大门奔去。狂奔中,吴宪民只听见后面杂踏的脚步,像万马奔腾,又像滚滚而来的狂风沙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