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棱水袖如影随形,在他身后如毒蛇狂舞,不停的追击。严小开施展迷踪九步,一次又一次躲开了红袖的追击。
“轰!”闪避之中,酒巴的一根柱子被红棱水袖袭中,竟然生生被砸开了个大口子,砖石四分五裂,溅射开来。
一双柔软的红棱水袖,竟然有着如此恐怖的威力,莫说是旁人,就连严小开也是十分震惊。
郝婞一招落空,动作不停,双袖再次拂起,在空中挽起两个弧圆,仿佛两个车轮似的向严小开滚滚袭去。
严小开不能怠慢,迷踪九步急展,在浑厚无比的内力配合之下,身形灵活如巧燕般在双袖之中翻飞游转。
郝婞威猛刚劲的双袖在瞬息之间拍了数十下,可是却没有一下能拍到严小开的身上,别说是挨着他的身体,就连他的衣角也没沾到。
一轮狂攻后,郝婞没有沾到丝毫的便宜,反倒被他脱出了长袖能击到的范围。
也正是这一拖延,赵中明一等已经护着受伤的李详消失得无影无踪。
严小开见状,无奈的叹口气,要抓的人都跑了,也不再追击了,更没必要与郝婞对战,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郝婞。
短兵相接之后,郝婞也惊讶得不行,“看来,你这废柴真的长进了,而且不是一般的长进呢!”
严小开仍试图挽救两人之间的感情,所以很不要脸的道:“婞姐你很欣慰吗?”
郝婞冷哼道:“欣慰?你早已不是我的什么人,你是残是废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严小开苦叹道:“婞姐,你怎么变得如此绝情?”
他实在是不明白,那杀陛皇朝究竟有什么魅力,让郝婞不顾往日的感情,变得这么绝决,从前的一切恩爱、幸福对她来说难道真的只是南柯一梦吗?
郝婞冷笑道:“严小开,你是不是没睡醒,你看看清楚,我还是你的婞姐吗?”
严小开摇头道:“不管你变成怎样,你依旧是我的婞姐。在我的心里,没有谁能代替你的位置……”
是的,就算现在的郝婞不顾旧情,也不理他这个旧情人,可是他不会改变,也永远不会忘记他们之间的情义。
郝婞不耐烦的打断他道:“真是个废物,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妄想用这样的花言巧语打动我吗?”
严小开真诚地道:“我说的只是实话!”
郝婞嘲讽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呢!”
严小开艰难的道:“婞姐,过往的种种,你真都通通都忘了,一丝一毫都不再记得了吗?”
郝婞漠然的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仿如昨日死,与我再无相干!现在,我除了是大唐的皇后,谁也不是!”
严小开突然有些激动的喊道:“既然你真的忘得那么干脆,你为什么还要屡屡救我?”
他一直以为郝婞的屡次搭救,是因为她不曾忘记他,还是在意着他的。
“那是因为我不想欠你。”郝婞道:“嗯,当然也可以说是藏在我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会时不时的冒出来,提醒我要可怜一下你这个废柴!”
严小开听得有些心碎,曾经有过的美好时光,竟然就如此消逝。心里对眼前人的思念一直未曾削减,越爱越寂寞,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他不知道郝婞是怎么想的。而他却在心碎后还是放不下。
目光触及那个计时器,发现只剩下五分多钟,尽管心里的情思有很多要向她倾诉,可是没有时间了,这就道:“婞姐,你走!”
如果一切曾经像烟花一样灿烂过,如果一切不会停留在原地不动。那曾经拥有过的那份爱就当成在心中打下的一个烙印。也许因为他本就是不曾拥有,就算现在失去,也只是回到了原点。明白的人懂得放弃,真情的人懂得牺牲,幸福的人懂得超脱。
郝婞微愣一下,“你让我走?”
严小开点头道:“是的,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现在站在什么位置,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敌人。”
因为爱过,所以不会成敌人。当爱已成往事,当一切开始苦笑,爱情原来可以说走就走。不管当初爱得有多么深,也可以变得无影无踪,了无痕迹。爱过才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爱自己爱的人本身就是幸福的。
郝婞竟然道:“我也同样没有!”
严小开:“呃?”
郝婞不屑的道:“因为你这样的废柴,根本不够资格与我为敌。”
原本温婉柔顺的她竟然变得如此尖酸刻薄,严小开忍不住连连苦叹,“怎么说,我也曾是你的男人,你何苦这样对我呢!”
过多的自作多情像是在乞求对方的施舍。当爱已成往事,她那刺进心脏的言语破坏了曾经的美感。回想起她曾经说过的那句:说好了要永远一起的,然而,再多的爱也只不过如此。
郝婞的衣裙突地飘了起来,像是一只被刺激得炸了毛的孔雀一般,“你还敢跟我说这个?若不是你趁着我浑浑噩噩,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的时候将我占有,我会落得现在残花败柳之身?”
听见她这样说,严小开的心彻底的碎了,他的心里是有多痛。她可以不幻想现在重拾昨日的温柔,但怎能忘记过去的美好?当爱已成往事,多希望她不要抱怨,也不要憎恨。爱与被爱,都是让人幸福的事情。不要让这些变成痛苦。既然他们已经经历了一段美好的爱情,那毕竟是两情相悦的,怎么说得如此不堪?
严小开无法再面对于她,他真的不想破坏心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