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婞还是摇头,“不知道就不知道了,这一天一夜,虽然很短暂,可是俺真的觉得很开心很安全很舒服,从来就没有这么放松过,如果以后都可以过这样的生活,俺真的不介意不知道自己是谁!”
严小开一阵无语,只好转向尚欣,“尚欣,你也别乱问人借钱,更别转让你的什么股份,事情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尚欣道:“怎么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你自己有钱买吗?”
严小开只能实话实说,“如果我真要凑的话,是可以买得起的!”
尚欣有些惊讶的道:“阿大,你原来这么有钱啊?那你还装可怜,骗我的钱!”
严小开哭笑不得,心说我什么时候骗你的钱了,我那都是正当的劳动所得好不好?
不过看在尚欣这一天一夜的表现有所改变的份上,他也不跟她较劲了,摆摆手道:“你们都别急,我是说这房东给的时间很充裕,咱们还可以再想想有没有别的法子,实在不行,那再说这个又当又借又砸锅卖铁的办法,而且真要借,也轮不到你们。”
严小开这话说的是事实,因为他要借钱的话,郑佩琳肯定是愿意的,她不行的话,那不是还有西门耀铭嘛,他没有这么多钱的话,那找他老子西门天成总行了吧。
只要他肯张口,钱绝对不是问题,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并不想借钱。
两女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可在不知不觉间严小开已成了她们的主心骨,既然他坚持不用,两女也没办法。只好做饭的去做饭,监工的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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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开饭的时候,郝婞做了一桌好菜。
猪肉炖粉条,酸菜排骨,水煮牛肉,毛血旺,红烧肘子,羊肉冬瓜汤,主食是蒸饺子。
尽管郝婞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但有一些埋在她脑海深处的东西却仍然没忘记,时不时都会不经意的流露出来。例如做菜的手艺,例如偷东西的身手。
看着这一桌极为正宗的东北菜,还有郝婞说话时浓重的东北口音,严小开几乎可以肯定,郝婞必定是个东北人。
只是,她原来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你要说她忠厚老实吧,她又会偷东西。可你要说她是个好吃懒做的偷儿吧,她又十分勤恳能干。你说她藏有什么坏心眼吧,她的心肠又极为善良柔软,眼泪像系不稳的珠子,脆弱随时都会落下来。可你说她脆弱可欺吧,她又有自己的主见,不会什么事都肓从别人。可你说她真有办法吧,她又饿得在街上乞讨。
思来想去,严小开忍不住苦笑,因为这女人的性格实在是太矛盾了,矛盾到他完全搞不懂。
两女见严小开坐在那里,双眼看着桌上的菜,脸上的表情去复杂多变,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一会儿茫然,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尚欣终于忍不住了,用手肘碰碰他道:“阿大,你是不是昨晚被打到脑袋了?”
严小开醒过神来,摇头道:“没有啊!”
尚欣横他一眼,“那怎么傻傻呆呆的?”
严小开道:“没什么,想些事情罢了!”
郝婞弱弱的问:“阿大,是不是俺做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
严小开忙道:“不是……”
尚欣作恍然状,打断他道:“婞姨,你还别说,恐怕真给你说中了,这家伙是广东人,从小到大吃的都是粤菜,你这突然给他弄一桌东北菜,而且还是饺子当饭,他可能真吃不习惯呢!”
郝婞有些慌的道:“那,那俺去煎几个荷包蛋,再去煮点饭!阿大现在受了伤,得补充营养才成呢!”
严小开苦笑道:“不是,不是啊,我是真的在想事情,你们别大惊小怪,我吃东西不挑剔的,只要能入口的我都能吃得下去。”
尚欣微蹙起秀眉道:“那你是还在想买下这宅子的事情?”
严小开自然不好说自己在揣测郝婞的身世,于是顺坡下驴的点头道:“确实在想这个事儿。”
尚欣撇撇嘴道:“你不是说不急吗?”
严小开点头,“嗯,不急,这事以后再说吧,咱们先吃饭。”
几人纷纷端起碗筷,开始用饭。
郝婞做的东北菜,还是极为正宗的,咸鲜中透着清淡,浓重适度可口,汁稠色艳又浓郁,味厚却不腻,透着地道的咸辣,咸香,咸甜,香辣等各种滋味。
尚欣吃得赞不绝口,称这是她吃过最地道的一桌东北菜。
严小开品菜的时候,也在品人,因为他感觉这菜就像是郝婞一样,同样透着矛盾的味儿。
郝婞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目光时不时的投向严小开,神色有些复杂,时不时俏脸还会发红。
严小开不经意的瞥见之后,心中不由一禀,难不成今天早上自己摸她那个地方的时候,被她发现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应该生气才对啊,可她怎么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仍然对我好得不行呢?
奇怪,真是奇怪啊!
女人心,海底针,摸不着,也猜不透。
既然如此,严小开也懒得再去猜了,赶紧吃饱想折把宅子买下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