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开与郑佩琳到了市人民医。
进了门诊大厅之后,郑佩琳扯着严小开就要去脑外科。
不过严小开并没有跟去,反倒甩开她的手,往急诊科走去。
郑佩琳有些疑惑,以为他是打架的时候受的伤太严重,这会儿撑不下去得,得去找医生看看,看完了才去脑外科,所以就没说什么,跟着他去了。
谁知道他到了急诊科之后,却直奔急诊手术室。
“哎,姓严的,你要去哪儿?那边是手术室,看病得走这边。”郑佩琳急急的在后面叫道。
严小开并没有理会,只是径直的走进了急诊手术室的走郎。
郑佩琳只能无奈的跟上前去,嘴里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话却咽回去了,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看清楚了急诊手术室门前正满带忧虑的等候在那里的一班人,眼尖的她,一眼就看到了孤伶伶的坐在一角的西门耀铭。
在严小开往西门耀铭走去的时候,跟在他身旁的郑佩琳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姓严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严小开意简言骇的道:“西门耀铭的父亲突发急病,人事不醒,这会儿应该还在抢救中。”
简短的两句交谈,两人就走到了西门耀铭的近前。
西门耀铭的目光只是紧紧的盯着那亮着灯的急诊手术室大门,并没有留意到两人的到来,脸上不但挂满焦急与忧虑,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哭过。
他虽然没有注意到两人,但另一边那些个西装革履,油头粉脸,富态尽露的中年人却发现了两人,向他们投来疑惑又事着点警惕的神色。
严小开没理会那些人,只是走上前来就叫道:“西门耀铭。”
西门耀铭回过神来,看见严小开后,略微有些吃惊的道:“哥,你怎么来了?”
严小开不答反问,“你爸怎么样了?”
说起他老头的情况,西门耀铭的眼框又红了,声音嘶哑的道:“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大夫连发了三张病危通知书,让我做好心里准备。”
如果是平时,严小开肯定会出言讽刺道,那不正好,你老斗过世了,身家财产就全是你的了,下半辈子打断腿都不用忧了,你还有什么好发愁的?
只是,当他看到西门耀铭在说完这话后无法控制滴落下来的眼泪,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默然的坐到他的旁边。
人非草木,敦能无情?
西门耀铭再奸再恶再无耻,也是一个拥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而已!
郑佩琳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原本看在一场朋友的份上,想对西门耀铭说节哀顺变的,可手术还没结束,说这话明显还太早一点,所以看了他一眼之后,也默然的站到了旁边。
两人的到来,对西门耀铭而言,多多少少算是一种安慰,因为他的猪朋狗友虽多,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都没有出现。而旁边那些陪着他一起等候的都是集团股东,他们更关心的不是他老斗的生死,而是担心这件事的发生会不会影响集团的股价,让他们蒙受损失。
尽管郑佩琳与严小开两人对他也不好,不是对他横眉竖目暴打出手,就是对他呼呼喝喝变着法的虐他,可最少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是不抱任何功利心而来的,在这里出现,仅仅是因为一场“朋友”的份上。
然而,他又哪里知道,严小开之所以在这里出现,仅仅是因为来医院复查,顺路经过,来看一眼而已。郑佩琳呢,她就更不是专诚的了,只是糊里糊涂的被严小开带来的。
坐在那里瞎等,实在无聊,可是不来已经来了,立即就走又有点不好意思,这就无话找话道:“小铭子,你老斗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和我说他平素身体很好的吗?”
西门耀铭道:“我也不知道,中午的时候我正想过去接你,林助理就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我老斗在开股东大会的时候突然间病倒了,然后我就赶过来了。”
严小开疑惑的问:“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西门耀铭摇头,“我问了,林助理说没有,当时我老斗还在主持着会议,说着说着就突然间昏过去了。”
严小开更加不解了,“那好端端的一个人,平时身体又很好,怎么说倒就倒了呢?”
郑佩琳应他一句,“病来如山倒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
西门耀铭点了点头,人要生病和人要倒霉是一样一样的,自己平时运气不也很好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百运享通,万事顺心。可是一遇上那什么灭日,不也说倒霉就倒霉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严小开还是觉得有点不太正常,想了想又甩了甩头,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沉默一阵之后,严小开又问:“这件事,告诉你母亲了吗?”
西门耀铭点头,“给她打了电话,她说在外地,赶回来也要晚上了。”
严小开疑惑的问,“除了你母亲,你没有别的亲人了?”
郑佩琳不冷不热的插话道:“他的亲戚朋友多得数不胜数,但至亲的人,除了他爸妈之外,就只剩一个妹妹,在美利坚留学。”
西门耀铭看向郑佩琳,见她并不看自己,只好道:“菲儿现在正在那边的机场登机,最快也要凌晨才能赶回来。”
几人正说话间,急救手术室的门开了,不过上面的灯却并没有灭,一个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喊道:“西门天成的家属。”
“在!”西门耀铭赶紧答应一声,凑上前来有些慌急的问:“医生,我老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