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跪在了地上,半枕桌案,模样惹人生怜。近日开坑落花种,应是太过劳累了!奈何,他还故意将她留在身旁,为他磨墨。
扶着桌角,朝前倾身瞧看,见她侧颜之容,静如仙子,不由得就勾起他胸前跳动,“愿你常伴身侧,纵然你是天境仙女,本王也要将你留在身边!”
耳畔旋音,虽未听清,却让她微微醒神。贴近袖衣轻蹭脸颊,一下又一下,像极了一只贪睡的小花猫,正挣扎的从梦中醒来。
压在头下的长臂回弯,欲要伸指捂脸,却顷刻被他阻止,停在原处,无法动弹。
拽扯了两下,她便撑开眼皮,朦胧中,立起了小脑瓜。忽见他凝眸逢来,如此盯瞅的高低位,恰映心慌。
这瞬,算是彻底醒了!跪在地上,缓缓侧眸,才见自己的小手五指沾墨,黑乎乎的还溅了袖口条条。
她刚趴下的时候,感觉自己挺淑女的!
“王爷,我……”不知该以什么词儿缓解尴尬。
眸光晃晃,却见他伸手扶来,拉着她慢慢行去脸盆边,撩水清洗。
温柔的贴于她身后,此间喘息声声绕耳,使她忽迎酥麻,身姿犯僵。红唇微微抿扯,不敢大声呼吸,不敢拗劲儿乱动。
“磨个墨都能睡着,你是有多累?”
“我……”
“干嘛成天的给自己找事情做?叫你不打扫湛雅园,结果你竟开始收拾整个护国府了!”
“我是觉得……”
“你觉什么?”
“王爷,天色不早了!我该回了,您早些休息吧!”转身落礼,于他失神之时,趁机逃离。
免得心间翻腾,慌颤难遮,生生的把自己给卖了!
她的演技,究竟还在不在线!
为何装个淡然自若就那么难!
南风盏目送她离开,夜色中奔的甚快!似生怕他这只禁荤多年的老狐狸……会把她给吞了!
然,他既已认定了小白兔是他的,那便是谁来了都抢不走!
这一夜辗转难眠,翻来覆去的不止一人。
忽而支起半身,静看窗外圆月。几日多留,迟迟没走,就是为了要与他赏一赏这千都城的灯会。
听孙婆婆说,便是明日了!
来的也快!
……
清早梦醒,确是与平常的心情不一样。她起身穿好绣绢花鞋,行至门前,轻轻敞开。天上群鸟吱吱,徘徊飞翔,倒真应了春日之景。
提着长裙,一路奔到后厨。找了张伯,要了今日的食材,便于灶台前挽袖切菜。一直都不喜欢做饭的她,忽然爱上了亲手下厨。只是因为合他口味,只是因为见他吃的开心。
“丫头!今儿怎么想起来帮张伯干活了?”
张伯灶旁背手撩眉,故作一副不解之相。
卿灼灼随即抿唇应笑,没等她开口,就见小三子抱了一捆干柴靠近,边生火,便仰头打趣,“张伯不知了吧!卿姑娘哪里是来帮您忙的!分明是来给咱们王爷做好吃的呢!”
“用你多嘴!我老头子这么大岁数看不出来吗?”
这俩怼来怼去,一天天的也是解闷。
“卿姑娘,待会儿能不能给我留点!我这清早的饭还没吃了!”
“就你没吃!怎么着……还想着跟王爷抢!”
“我这不是饿了么!”
“忍着!我老头子做的饭,你是不爱吃了?”
“我……”
“吃腻了别吃!”
忆自己刚到护国府时,张伯还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小三子那会儿也不爱说话。
时间久了,原是这般逗趣!
“放心!我就一手活,都给你们做出来!免得张伯又训我占地儿费时,耽误大家吃饭!”
“你这丫头……”
她噗嗤一笑,这本就是张伯给她的原话!当初推她剥了好多的大蒜!最后还抹的某王眼皮刺辣,挣都挣不开!
都是回忆!
唇边瞬时平缓,又落感伤。
这是她最后一次为南风盏准备饭菜,以后她没机会做,他也没机会尝了。某王不喜女子常伴身侧,或不到一月,便会把她忘了!
就如当初的季槿纯一样!
端着饭菜,跨过湛雅园的大门。却见他此刻并不在书房,故将托盘稳放桌案之上,转头离开。
“王爷!是灼灼!”远远地就见她提裙出了园门。雪刃本欲喊她一声,却被主子横臂拦住。
南风盏眸光旋去,只道太不凑巧!他才从后院蛇池回来,怀间竹筐里还盘着一条。
她甚怕蛇,莫再吓到她!
好在,入夜时,她就会去沁雪院接她,一同去赏灯会。
……
迎春之日,星空万里。
渐入夜,南风盏行至沁雪院门前等她。待房门打开,他回眸瞧看,便见她披了一身浅白色的素雪绢裙,宛如灵动仙子,确是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秀容貌。
“难得,今天让王爷等我!”
瞧她摆袖行近,忽而心间慌动,“太后吩咐的!本王只是照办!”
卿灼灼随即点了点头,不露过多思绪,瞬时侧了身子,抬步先行。
南风盏原地拧眉闭目,只道自己言辞随意,也没在心里想想就说出来了!
绕过中院,转而到了府门。却见此间无人等候,唯两名日常看守的护卫静站两侧。
“怎么了?”见她止步,便背手停在了她的旁侧。
卿灼灼拧眉疑惑,“不带人跟着吗?”
“你想让谁跟?”
“……”这话问的!怎么这般别扭?瞬时低眸晃晃,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