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些意图侍寝的宫女又穿回衣服,鱼贯离开,煞才深深朝鸾露鞠了一躬,离开宫殿,关上门。
晗回到床上,脱下鸾露的头饰。
她的长发松散下来,像乌黑的瀑布一样,一直垂到床上。
晗:“他喜欢你,你从未让他上你的床。”
鸾露:“因为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你。”
晗:“我喜欢鸾霜。”
鸾露:“可你现在正要睡我。”
两人相对坐在床上,四目相对,相对和平地争执着。
争论无果。
晗放下她的头冠,退到床角,捡起刚才脱下的衣服,又要披上:“不然,我就跟你一起死吧。既然你不愿合作,我也无可奈何。”
鸾露起身,一把抢掉他的外衣,揉成团,掀开半透明的轻纱帷幔,扔了出去。
外衣复又敞开,飘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她难得真的因某件事而真怒,怒到紧握双拳,全身都在颤抖:“你是猪吗?!”
晗一连平静,耸肩,摊手:“我不是。”
鸾露伸手又打了他一巴掌:“我连她的皇位都抢了,我还在乎抢她的男人吗?”
晗用手背摸脸,脸被打得有些烫。
他皱眉:“你们两个,一个喜欢咬人,一个喜欢打人……”
鸾露用脚踹他,压在他身上捶打他:“你在我的床上,还提我妹妹做甚?!”
晗抱头,缩着身子,整个人都陷入软床里。
等鸾露发泄完,他身上所有衣物都已经不见了。
他伸手拉过薄被:“你和她发起脾气来,还挺像的。”
“……”
亲吻,逐渐深温。
她伸手摸他脸,媚眼如丝,话语销魂:“我最后悔之事,就是将你赐给鸾霜。”
他轻声在她耳边说:“那是你咎由自取。我的目标本是你,是你为了羞辱她,将我推开的。”
鸾露:“可你打心眼里厌弃我。”
晗:“我们各自有着伪装,只有她没有。我们的错过是必然。”
鸾露:“那你以后会喜欢我吗?”
晗:“或许会,但我活不了太久了,所以,恐怕没什么以后。”
……
御书房中,灯火通明,太傅兼贵妃什锦正在案边翻看奏章。
贵妃的衣服华贵繁复,衣袖宽大拖沓,什锦并不喜欢。她需要在案上下批示,而后妃的衣服很容易沾上墨迹,蹭脏奏章。所以,即便她是南朝贵妃,她穿的还是鸾朝太傅的华服。
按理说,只是批个公文,不需要那么多宫人在旁伺候。可这些宫人都是鸾露的,与其说是伺候她,不如说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往日里,御书房不仅有她,还有晗。
不过,反正他们都只是忙于政务,被盯着也没什么关系。
“今天陛下怎么还没来?”什锦看了一眼滴漏,问。
近侍犹豫不敢回答。
什锦翻开一本奏章,发现这是在弹劾自己的太傅之位,问:“陛下在安排新带回宫里的那位?”
新进宫的这位身份很蹊跷。
他只是去打个山贼,为什么还能带姑娘回来?听宫人说,这个姑娘长得不错,却被晗严格隔离着,让什锦至今都没能和她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