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穿着香艳,举着一条玫红色的丝巾,认准一群喽喽中领头的那个,扭捏地贴了过去:“这位小爷,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呀?我这地方还要做生意的呢。”
她这句话是在暗示这些喽喽不要轻举妄动。
真要搅了浣翠楼的生意,柳贾才不会放过他们。
可这个领头听后反而来了劲。
他本就是为虎师爷来的,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而如果能将浣翠楼给砸了,岂不是更能给虎师爷壮威势?
“生意?你们藏了朝廷要犯,还想做生意?弟兄们,将这里都给砸了!”领头人下令道。
这真是一言不合就想砸店啊。
柳贾出声:“你敢?!”
她怀中抱着的乖巧小白狗可能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疯狂吠起来。
柳贾伸手摸了摸小狗的头,它这才安静下来,蹲在她怀中,咧牙对着来犯者。
“柳老板,好久不见。”
就在两边焦灼的时候,虎师爷进来了。
他太肥胖了,比罗衡都要肥上一圈,普通客人走浣翠楼的一扇门进来都绰绰有余,而他却已经占了一扇半的大门。
而客人们对他的恐惧并不仅限于他硕大的身材,更是因为他在淆城的名声。
如同他的姓氏一样,他就像个老虎,像个百兽之王,任何人都不能忤逆他的意见,否则即使没有罪,也非得找个理由将人扣下来。
见到自己主子来了,领头的那个底气更足了:“有人举报,关在淆城监狱里的那个朝廷要犯逃到浣翠楼里了,你们必须将这个犯人交出来!”
“哎呀,小爷这是哪儿的话,浣翠楼开门做生意,哪里敢做这样的事?这客房里都是和花娘小倌约好的恩客,可没有你们要找的犯人。”老鸨甩着帕子试图大事化小,安抚着。
队伍中的一个喽喽喊道:“肯定有,我眼看着他从后门溜进来的!”
领头的说:“听见了?有人亲眼看着他进来了!”
老鸨看了柳贾一眼,得到她眼神应允后,揶揄说:“那要不小爷你们自己进客房里一间间地找?只是现在是大好时光,他们会在这屋子里做什么,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到时候,若是看见了什么长针眼……”
她的话引得大堂的客人们一阵嘲笑。
喽喽们感觉自己被侮辱了,骂骂咧咧的,抄起大堂里原本就有椅子果盘,想浣翠楼的人干架。但虎师爷没吭声,领头的骂了一声,将这些小喽喽的冲动都给压了下去。
这些人不过是趋炎附势的地痞而已,他们主动巴结虎师爷,想从他手下讨到好处,可这并不意味着虎师爷就将他们看得很重。
虎师爷淡定地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他带来的人受到讥讽,却一点都不在意。
他慢悠悠地出声,说:“秦安律乃朝廷要犯,他现在越狱了。一旦他被发现,该旧地斩首。我已经派人准备了弓箭手,只要他上街,必死无疑。如果他能一辈子躲在妓女的床上,躲在衣橱里,那就让他躲去吧。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