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不喜欢女性,能让我免了皮肉之苦,可若是他喜欢一个皇族人对他低声下气,为奴为婢,我为了大家的性命,也不得不满足他的癖好。
半个时辰后,我被迫换上舞裙,戴着铁镣铐,站在长街中央。
他很喜欢展现出权威,让所有人都害怕他。
而让我这个皇家人在长街像舞姬一样跳舞,很能满足他的权威感,好像这片城池里他真的是老大似的。
百姓到底还是心里对我有所感激,听闻我被迫戴着镣铐在长街跳舞,他们竟然一个都没有来围观。只故意避开我,不想看我出糗。
于是,虎师爷就让他手下将这些在桑田里劳作的人们押来长街。
“堂堂公主在这里跳舞,你们怎么不赏脸呢?”虎师爷命人搭建了个用来乘凉的台子,坐在阴影下吃着县衙里的特供的水果,而县令则被他挤在一边,还晒了半边的太阳。
我晒着酷暑阳光,穿着厚重的舞裙,手上脚上又戴着镣铐,自然是跳不动的。
可他又命人拿着树枝,只要我停下,又或者跳得不好,就抽打我。
跳得不好是必然的。
最后,这场舞就成了单方面抽打我。
每打一下,虎师爷就放声大笑,好像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而百姓则被押着,低着头。
舞裙被树枝抽破,身上留下一条条血痕,手腕脚腕更是被沉重的镣铐磨得红肿。
我很渴,摔倒在地上,喘着气。也就是被绊倒的功夫,又有几条树枝抽打在我身上。我拼命忍住,不露出任何喊痛的声音。
“不好了!”城门口的哨兵冲了过来。
“怎么了?没见着本师爷正高兴着吗?”
哨兵:“有人来了,是大官。”
虎师爷觉得莫名其妙:“大官?什么大官?”
哨兵:“是个女的,是大官……小的,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大官啊。”
虎师爷:“你不知道是什么大官,又为什么会是大官?”
大官?
那是什么?
来的不是夏菽丰吗?难道她暴露了吗?
错落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速度很快。
“大胆,竟然这样对待鸾霜公主!”
为首的那个骑马来到囚车附近,并没有下马。高大人和马挡住了我阳光,在我身上投下阴影。
终于不那么晒了。
我抬头看去,却看见这名中年妇女穿着斗篷,蒙着面纱。
她是谁?
女子将面纱取下,俯视我:“霜公主,在下礼部尚书何冰弦,前来特来颁布圣旨。”
我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礼部尚书何冰弦正是鸾露的人!
为什么现在鸾露的人会出现在淆城里?!难道我的下落已经泄露出去了吗?
鸾露知道我在这里,她又会对我做什么?!
何冰弦:“你需跪下接旨!”
我反而倔强地站起来,反问:“反正我是反贼,不在乎多这一条。我若不跪,你又能待我如何?”
何冰弦和我僵持了一会儿,瞅着我身上的血痕,将圣旨扔给我:“你自己看吧。”
我将圣旨展开,发现上面是久违的鸾露的字迹。
上面也只有一个字。
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