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锦则翻找着自己的行李,她似乎想找某本书。而那个装有首饰的木匣子被拿出来,放在了软垫边上。
晗俯身将书卷捡起,就像刚才在噩梦之中,捡起那个刺客的箭弩一样。
但在他弯腰的时候,他很仔细地观察着地上的痕迹。
不会有错的,这不是什么朱钗砸下来的印子,这绝对是弩箭的痕迹。
再抬头看,马车壁上有个很小的洞,这也是弩箭攻击过皇家马车的证明。
晗重重地捏着书卷,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发白。他不知道现在应该是更为惊恐,还是更为困惑。
望秋到底想做什么?!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场噩梦是幻觉还是真实?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幻觉从何而起?又如何分辨?如果所有的感觉都被控制住,被人故意阻断了,是不是他们看见的真实世界,其实全部都是望秋故意编织出来的幻境?
从灵魂深处臣服于她?
“你的人?”晗看了看地上的痕迹,又抬头看向望秋。
他不知道自己在现实之中到底问过望秋几次,但每一次,似乎她的回答都略有不同。
望秋掀开帘子,像刚才一样,看向两侧夹道欢迎的百姓,说:“可以算是吧。”
“…………”
……
原本打算将章廖连同马车一起扔给江大鱼,然后我和萧五花一人一骑,直奔北域边境的枫谷军。至于罗衡,就随他去了。但没想到,当我们找到江大鱼的时候,章廖却反悔了。他非要跟着我,要我护送他去找北域边境的云汉。
接近北域,地上沙土化越来越严重。随便一踩就是一个脚印,一不小心还会被沙棘绊倒。
我将罗衡拉到军营帐篷外,问:“你是不是将什么不该说的,告诉章廖了?!”
云汉将军正是我需要去北域主要寻访的人,在他手中有诏令,能将鸾朝旧部的那些势力归拢到我手中。之前曾经有人暗示过我,母皇有一支私兵,就藏在诏令之中。但在我最近接触的军队情况来看,让云汉心甘情愿地将私兵给我,恐怕并不容易。
母皇留下的诏令持有者都相当忠诚,倒不是说他可能会贪恋兵权不给我,而是他可能会提出一些我无法完成的事。
罗衡曾提示过我,可能要我上阵打仗甚至单挑一个军营。
但我现在觉得,他更有可能让我直接在边境立军功。
如果只是演习,总有办法能胜利。但如果是要真的上场杀敌,树立威信,这可就难办了。
而现在,最让我头疼的是章廖竟然知道了我此行的目的。用脚趾头想,也是罗衡说的。
罗衡抓耳挠腮,支支吾吾:“应该……没有吧……”
我瞪着他:“那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有读心术吗?!”
“其实……”罗衡欲言又止,涨红了脸,“我不能告诉你。”
“不能告诉我什么?”我抓着他肥胖的肩膀使劲摇晃他。
罗衡哀嚎:“不能说不能说,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