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异样的情绪在不断翻滚,垂在身侧的双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任何行动,顾行霈的喉结滚了一轮,嗓音莫名的干涩:“为什么要在一起,和以前一样不好吗?”
“呵!”关弥生冷笑了一声,眼中还有将熄未熄的希冀在摇曳挣扎,“像以前一样,顾总的意思是像这三年间一样,还是,像三年前一样?”
面对她不觉间露出的期许,顾行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别过头去不再看她:“弥生……”
“够了!”关弥生冷冷喝到,伸手阻止他还未说出口的话,精致的脸上有脆弱一闪而过,还未等任何人捕捉到,转眼间又换上了一如往常的淡然,“不用再说了,我可能已经知道你的答案。”
不就是希望她能像一只小狗一样,任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小狗尚且还有自己的尊严,更何况她还是关弥生。
她以为自己总会等到顾行霈回心转意,但这几年的追随也够了,她的坚定不移反而给了他更多的勇气,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关弥生向后退了一步,这个微小的动作惹得顾行霈眉头一蹙。
从前也产生过不在与他纠缠的想法,每次都不了了之,但这次不一样了。
“顾先生,既然你对我没有兴趣,为了不耽误彼此,咱们还不如早些一拍两散,几位老人那边,我自然会和他们解释。”关弥生看向旁边看戏的宫羽凌继续说道,“你虽然没有人要,但等着我临幸的人可以从这儿排到月球呢。”
宫羽凌并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既然两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了,他还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看到顾行霈的脸色变黑,他嘴角的笑容越发荡漾。
她的小脸儿上虽然挂着得体的微笑,落在顾行霈的眼里却是触目惊心,身侧握拳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顾行霈眉头微蹙,将要控制不住体内翻腾的力量。
不,她不知道!
顾行霈并非不相信关弥生不能和他一起面对,那一股恐怖的力量顾行霈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而且最近越来越霸道,连他都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若是把她伤到了……
关弥生撩了一把秀发,又恢复了众人所熟知的关医生形象:“既然顾总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不多奉陪了。”
她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疏离感,她用与旁人无异的态度,无形间将他推出了十万八千里。
眼看她转身欲走,顾行霈平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覆水难收。
现在若是不挽留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弥生!”
顾行霈向前一步,在指尖快要接触到她的臂弯的时候,关弥生却先他一步把手别到了身后:“怎么,顾总,还有什么事情吗?”
解释的话就在嘴边,却被她微凉的目光逼退回去,顾行霈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干脆耍无赖强硬揽过她的纤纤细腰,像是故意暗中报复一般。
顾行霈将自己的重量都卸在她的身上,不容拒绝地命令道:“关医生,我病了!全身无力,现在立马!扶我回病房!”
又来这招,每次都是这样,一棒子下来却有不舍得彻底打死,吊着她不放就有这么好玩吗?
关弥生恨得牙痒痒,偏偏这个靠在她身上,口口声声说着全身无力的某人像个巨型八爪鱼一样吸着她,任她怎么推搡都不能撼动分毫,关弥生彻底怒了:“顾行霈,这里是医院,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病了,扶我回病房……”顾行霈重复道,这一次的语气低了下去,倒是有了几分魂将归西的味道。
这个人总是有一种特别的能力,能让她分分钟破功的能力,关弥生无奈了,一双眼睛扫过那些想看又不敢看的同事们,问道:“顾总的病谁负责的?快来扶他回去。”
话音未落,刚刚还在用余光偷窥的医生们顿时作鸟兽散状,转眼就溜了个精光。
开玩笑,看他们两个情况,肯定有什么猫腻,平时的顾行霈就是令人不敢招惹的存在,现在他摇身一变boss,他们更是避之而唯恐不及,生怕慢走一步,丢了饭碗的人就是自己。
两具身体接触在一起的时候,体内如巨兽一般的力量突然被安抚下来,异常到令人不安,但顾行霈格外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不要叫了,对我负责的人就是关医生你。”顾行霈的声音听起来出奇的愉悦,像是怕她没有听清楚似的,缓缓低头至她耳边,大方且郑重地重复一次,“需要对我负责的人只有你,关弥生~”
不说别的,顾行霈这样的表达方式,着实容易令人误会。
再加上他的声音本就是低沉清透,后面三个字他特意说得轻缓,尾音轻扬,就像是沾了粘腻的蜜糖一般,字字砸在关弥生的心头。
关弥生一时把持不住,一堆死灰有复燃的趋势。
打住!关弥生你就这点出息?她在心中暗暗谴责。
唯一留在一旁的宫羽凌抱着手,斜睨着他俩,狭长的眼眸中毫不掩饰轻蔑之意。
他的眼神就像是一盆冷水迎头泼在关弥生的身上,关弥生看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分明是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你还是会栽回去。
咬了咬牙,终于找回了几分理智,关弥生一指那个冷眼旁观的人:“宫羽凌,还不过来搭把手!”
“来了。”宫羽凌懒懒应道,其实他心底还是有些高兴的,起码关弥生能在这种时候想起他,已经算是有进步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