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去哪?”昆仑喝完说,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道。
“去拿酒楼的烫金招牌匾。”我说道。
“哦,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昆仑说道。
想是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吧,他准备站起来跟我们走,我突然想起什么,说:“昆仑,你的字写得很好看哦!”
昆仑一愣,起了一半的身体就那么直直地顿住了,左手还呆呆地按在桌上的剑上,我说:“我那天去你房间找你,你可能去训练了不在,我就看到桌上写得那些家丁的名字,很好看呢!跟许青的字不相上下呢!”
名字的事是我无意间提的,我当时开玩笑地说,不管雇什么人,都要留点个人背景在那存档,指不定我哪天心血来潮看看,没准发现自己招的是山野强盗呢!
当时大家都在,我本意是想媚娘和许青把酒楼台前台后人员的名单调查整理好给我,没想到昆仑竟也听了进去,还写了名单,也许是见许青把全部的名单都统计好了,所以他写得那些名单也一直未曾交给过我。
我拍拍他的肩,又说:“你那么紧张干吗?莫不是背着我给女人写情书了?”
昆仑脸色又一变,白了我一眼,推开我的手,站了起来。
“开玩笑呢!嘿嘿!”看他有点生气,我赔笑着解释,心里却隐隐有些不舒服,平常开了那么多玩笑也没见昆仑变过脸,他到底是因为我这玩笑话,还是因为我擅自闯进他的房间看到了不该看的?
其实除了烧尽的黑色纸末,我什么都没看到。昆仑啊昆仑,你做事那么谨慎,又怎么会给我留下把柄呢?刚才何苦紧张露馅呢?每个人都会有些不愿被他人知晓的秘密,我无意去探究别人的隐私。
至少到现在我还没怀疑过你,只要我没发现你背叛我,我就会当什么都没不知道。
换上讨好的笑容,我说道:“昆仑,你看再过四天我们酒楼就要开张了,时间也挺紧迫的,而你的字又写得那么好,你看,是不是该为我这个老板分分忧?”
哼!昆仑轻哼一声,面无表情地说:“说吧!”
“就知道我家昆仑最好了!”我嬉笑,给媚娘使了个眼色,媚娘给了我一记“你真奸诈”的眼神,从二楼拖了一个布袋子下来。
我打开布袋子,拿出其中一把扇子,上面有淡青色的花边,这是上好绢纸做成的,我订做了一千把呢,这可是我最得力的宣传工具。
我摊开开那把折扇,把毛笔塞到昆仑手里,说:“听好,我念你写啊!”
轻咳两声,我朗声念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纵海枯石烂,万水千山,你永远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相约每时每分,我们期盼你的到来——霸王别姬。”
昆仑在我念的时候就开始写了,行云流水般,一手漂亮的楷体就跃然纸上了,当笔尖却在“相约”顿住,媚娘也媚笑一脸暧昧地看着我。
“你这女人!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开妓院呢!”许红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在一边嘟囔着。
我挑眉,不过是几句煽情的话至于吗?我打得就是广告效应啊!
我瞟一眼许红,说:“就你这姿势,老板我想开妓院也无力啊!”
“你!”许红瞪着我,语带嘲讽地说:“你不是连天荒地老都不相信吗?怎么还说什么海枯石烂,万水千山?”
“咦?四掌柜,看来你不但要吃治神经病的药,还得吃点健脑的药,怎么年纪轻轻的脑子就不好使了?不吃猪肉难道还见不得猪跑啊?我不相信不代表我不会说,再说,我这是说给客人听,只要客人相信就好,最好能深深被我的言辞打动,心甘情愿把银子掏出来。”说道后面,我还故作深情样。
媚娘适时抖了一下,说:“老板,我怎么觉着你那眼神那么像老鸨?”
我挥挥手,说:“不是像,就是!老板我刚才琢磨着,趁还没开业,是不是应该临时转行开妓院?媚娘我跟你说,我很会包装人哦!我把你和四掌柜包装一下,保证你们一炮出名,把醉生梦死那个什么头牌花魁羽墨给比下去!”
“咳咳!”
几声咳嗽声,我正说在激动处,根本没听到,继续志气高昂地说:“到时候,媚娘你就是燕城第一花魁,等你人老珠黄后,我再把许红捧上第一花魁的位置......”
“老板,你想把谁捧上第一花魁的位置啊?”许青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立马正了正脸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说:“那这宣传单就这么写了啊!诶?二掌柜也闲了吗?那就一块写吧,嘿嘿!”
许青用拿那种让我如坐针毡的眼神扫了我一眼,我讪笑,说:“媚娘啊,咱该去取匾了。”
媚娘发黑的脸上逐渐恢复正常,拿一种幽怨的眼神媚笑这看我,应声跟我出去,仿佛迟疑一秒,我这酒楼就变妓院了。
临脚一门,我又回头,对站在那被吓到的许红说:“四掌柜啊,你要没事也跟着写吧!我刚说得那两种药我都有,你要犯病了随时找我来取啊!对了,按照酒楼的规矩,医药费可以报账啊!”
许红呆愣的表情又活过来,咬牙切齿地目送奸笑着的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