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太医无奈地叹了一声,说道:“哎呀,你这脾气,真是像极了唐蕊那丫头,你和黎王,可不要像陛下和......”
似是觉察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得,蒋太医猛然打住了,像是勾起了什么深远的回忆,他又叹了几声,就不再做声了。
那个医女的技术很好,很快就将我身上有伤的地方都处理完了,蒋太医又叮嘱了我一句,留下一盒外敷的药膏,就带着医女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我又在床上躺了一阵,感觉肚子有点饿了,才爬起来去衣柜里翻出了衣服穿上。打开门后,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冷清,门外居然还站着几个平日里伺候的丫鬟。
见我出来,她们依旧恭敬地行礼,还问我要不要传膳。
低头沉思了几秒,我抬头笑着说好,不得不说,虽然同样是玩女人,蓝唐黎在某些方面,却比那些玩完就一脚踢开的渣男强很多,至少,不管是厌恶还是感兴趣,蓝唐黎从来不会在物质上亏待跟他好过的女人。
被蓝唐黎禁足也不是一两次了,我早已习惯了,心境更是出奇地平静,即使听到蓝唐黎对水烟碧又重新宠爱有加,甚至纳了许久不曾露面的小玉为妾,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变得格外宁静,即使在想到知知和阿明的时候,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急躁与冲动,我只静静地沉浸在自己这难得安静的世界里,一点点喜欢上这种丝毫不被打扰的生活。
即使偶尔几次,我坐在榕树下的秋千时,听到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年轻女子从晓月居的门口经过,大声嬉笑着谈论着蓝唐黎如何让她们“快乐”时,我的心里依旧如一面毫无涟漪的湖水,甚至连嘲笑的心思都起不来。
她们也许是蓝唐黎新纳得妾,也许是连名分都没有的女子,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知道,我短期内是出不了这晓月居的,所以,我暂时也不去想怎么离开。
之前那么多次的失败,正是因为没有充足的冷静和充分的耐心,经历了那么多次教训,我也该长点教训了,关心则乱,我需要足够的耐心和冷静来等待,万事不能操之过急。
刚开始一个多月,我还会到院子里走走,可后来,天气越来越冷,我这人向来怕极了寒冷,所幸连院子都不去转了,整日里呆在屋子里不出门,要么坐那写写东西,要么安静地站在窗前,一边烤着火,一边向外看。
蓝唐黎给我身体造成的各种伤痕,也逐渐愈合了,甚至看不出受伤的痕迹。有时候看着自己依旧光洁无暇的十指,我会忍不住想,连伤痕这样痛彻心扉的东西都能随着时光而消失不见,那所谓的甜蜜恋情,自然也经不住时光的磨砺。
所以,我对一切都更淡了,起初每每想起蒋太医说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心里还会产生细微的波动,但后来,我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我并不怨蓝唐黎对我的伤害,但同样的,我也对他为我做得那些事,也同样感激不起来。蓝唐黎这三个字对我而言,似乎更像是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就像把我遗忘了般,他一次也没来看过我,而我,也似乎也从没主动想起过他。
一转眼就到了年底,听着外面热闹的鞭炮声,我才知道要过年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任由那几个丫鬟在那里忙进忙出布置过年的东西,我依旧像与世隔绝般,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