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感觉腰上的手似乎开始松动了,我笑了笑,又道:“当然,你也别太在意,我并非针对你一个人,说实话,除了阿明,我对那些流泪的男人都没啥好感,一样的鄙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动不动就跟女人一样流泪示弱,实在是难以叫人能心生好感。”
偏过头,对上蓝唐黎那双恍惚错乱的黑眼,我淡淡一笑:“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论起残忍,我从来都不是个心软的人,所以我继续语气淡淡地说着那些伤人的言语:“知道我现在最想做得一件事是什么吗?那就是赶紧把你留在我身上的眼泪擦掉,这液体让我觉得难受,耻辱。”
蓝唐黎的手终于从我身上脱离,连同他的身体,一同后退,略显狼狈的起身,蓝唐黎背对着我,不让我看到他的表情。我刚才那番话,俨然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勇气和信心都击得粉碎,此刻的他,一定很后悔刚才的行为吧,想在我这使情感牌,行不通的!
“朕还有奏折没批完,你安心睡吧,朕今晚不会来了。”
蓝唐黎站起身,背对着我说完这句话,就好像我真得会在乎他的来去一般。翻了个身,也背对着他闭上眼,心里想着,最好永远都别来了,而口中,也真得说出来了。
听着那凌散而慌乱的脚步消失,直到外面又都归于平静,我这才起身,直奔屏风后的马桶,揭开盖子,哗啦一声就吐了。擦着最近的秽物,叹息出声,我以为已经快克服了,没想到,还是对他的触碰如此排斥。不过,刚才他的眼泪在我脖颈上流淌时,我是真得没感觉到一丝恶心或是不适。心里升腾起一个让我自己都觉得怪异的问题,当我真得对他的触碰不排斥时,我真得就能把他当作陌生人了吗?
这一次过后,蓝唐黎连着四五天都没有来。听说是在御书房批奏折的时候睡着了,又没关风扇,就着凉了。
倒不是我多关心蓝唐黎的行踪,而是叶子那姑娘每次来,头一件事就是噼里啪啦说一堆关于蓝唐黎的事。跟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挡都挡不住。
我若说她两句,她会收敛一阵,第二天依旧噼里啪啦地说从昭阳宫传来的消息。最后,我也由着她了,反正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这些天一直在缝制那两件情侣睡衣,衣形是都完成了,这几天主要是在绣睡裙上的图案,虽然有叶子的帮忙,却仍旧要下很多功夫。不过,看着那精致图案,心里还是觉得值得的。只是,阿丽亚和格格木自我进宫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回去了?或者,是他们根本就进不来。
叶子她们从来不对我说宫外的事情,即使心里有困惑,我也从来不打听外面的事。因为我太清楚蓝唐黎的性格了,他若不想我知道,就会想办法让我不知道。
将最后一针缝好,打劫收线,就听到叶子再那里大惊小怪地叫道:“娘娘,这睡裙实在是太漂亮了,高贵典雅,您穿着一定很惊艳!”
不等我说什么,她又口快地说道:“睡袍是完成了,现在就差那件睡袍了,这睡袍要大些,绣起来也要稍微麻烦点,不过,时间还很充裕,娘娘不必那么赶,如果到时候陛下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