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如愿看到他的眉头跟着皱了一下,我戏谑道:“尊敬的陛下,您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蒋太医说,如果你背上的伤口再崩开,你这辈子就想后背能有块好皮了。你要知道,我对背上伤痕累累的男人,可是没什么好感的呦!”
蓝唐黎抓住我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他笑道:“那我们可以坐马车去,现在出发刚好,兴许还能赶上一顿午饭。”
午饭?我有些好奇地盯着蓝唐黎:“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蓝唐黎似乎很开心,一脸神秘,他说:“带你去一个你很想去,但又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仔细想了想,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想去又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只当是蓝唐黎又一时兴起,想起什么浪漫的事。
出了宫门,马车就沿着郊外的方向驶去,时不时给蓝唐黎讲个小故事,间或欣赏沿途的风景,倒也没觉得很无聊。
直至马车停至一处林园,蓝唐黎牵着我下了马车,笑道:“这段路我们得走过去。”
我回他道:“你这是又在耍什么宝?今天好像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吧?”
蓝唐黎但笑不语,牵着我往林子里走,快出林子的时候,蓝唐黎突然抓住我的手,迎着我疑惑的目光,他说:“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
“什么?”我说过很多话。却不知道他说得那句话。
蓝唐黎俯下身来,额头抵在我额头上,略显冰冷的触感。他抚了抚我的发丝,他说:“你说过,如果哪天,朕能让死人复活了,你一定心甘情愿留在朕身边。”
我确实说过这么一句话,那时候是想决断了他的念头,故意说的。这世上令人死而复生的事情,实在少之又少。
“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你先回答朕。你说得话能作数吗?”蓝唐黎板正我企图东张西望的脑袋,有些任性又有些恼怒地问道。
我点头,又怕他觉得敷衍,上前主动吻了他一下。我说:“当然作数,就算死去的人不能复活,我还是会留在你身边,心甘情愿的那种。”
“朕可不可以理解为,在你心中,朕的位置绝不低于他们?”
“当然,阿黎。”我摸着这个男人略显冰冷的脸颊,我说:“这个世上,没谁能替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蓝唐黎终于牵起嘴角一笑。他拉着我走出树林,抬起手掌向前摇摇一指,他说。“晓晓,你看那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片优美的白色篱笆,篱笆内是一方碧绿的菜园,一间古朴而美丽的农宅,宅在前方的院子。是一男一女正向谈甚欢。
隔得有些远,我有些不确定。往前走了两步,却差点被树枝绊住,幸而蓝唐黎及时扶住了我。我任由他牵着我,一步一步向那个梦幻的小篱笆靠近,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男子,那样长而黑的睫毛,脸上有些病态的白,却遮挡不住那股灵秀之气,他的手一边轻轻抚在对面女子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一边说着什么好玩的事,逗得对面那同样灵秀的女子咯咯直笑。
越来越近了,我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虽然已经百分百能确定是他,但我还是忍不住驻足,我想再这样看看,这样即使这是一场梦幻,我也能让这奇妙的感觉延续地更长一些。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得,我真得要感谢上天了。”韩晓晓何德何能,居然能幸运如斯,我曾以为再也无缘见面的人,都再次以奇妙绝伦的方式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杜成,羽墨,知知......如今,我居然看到了阿明,我最疼爱的弟弟,我以为永远离我远去的亲人。
感觉蓝唐黎紧紧抓住我的颤抖的手,他轻笑这说:“感谢老天不如感谢朕,晓晓,相信吧,你没有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听到这如梦幻般却又如此真实的声音,我那些脆弱地神经再也经受不起,似砰得一下断了,我像被放闸了的洪水般,不管不顾地向前冲,在一声声惊呼声中,紧紧抱住了面前的男子,将连深深埋在他的后背,任由眼泪肆无忌惮地流着。感觉面前人身体的僵硬,他微微转过脸,声音同样颤抖地可怕,他轻声道:“晓晓,是你吗?我是阿明......”
当最初汹涌澎湃的激动过去后,当我和阿明面对面坐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依旧被一种叫做欢喜的情绪充斥着,整整两个时辰,我们就这样坐着,说着这三年发生的点点滴滴。
造化弄人,当年阿明掉下山谷后,曾被人救起,但那个人将他置于一处隐秘的山洞,给了他十天的粮食和水,留了些皮外伤的伤药,却未帮他将断裂的腿骨接起,也不曾向外界透露一点他还活着的消息。幸而倾玲一直锲而不舍地找寻他,否则,他真得要无声无息死在那个煽动里了。
我不知道救他的人是何用意,或许只是向看着他慢慢挣扎绝望而死,或许是向看幸运之神是否会偏袒他,不管怎么样,最后他得救了,虽然一双腿并不利索,但只要活着,活着就好。
我恨自己当年那么早就放弃,同事庆幸有倾玲的坚持不懈,我握着倾玲的手,几欲落泪,我说:“倾玲,谢谢你,真得谢谢你!”
倾玲有些羞涩地摇摇头,她说:“要谢也要谢陛下,如果不是陛下这三年的照顾,明哥哥的腿怎么能恢复地这么快,我又怎么能如愿留在明哥哥身边......”
说着。倾玲的眼泪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