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保持笑容,给媚娘和许青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照看着这边的客人,阻止昆仑的跟随,他虽然皱眉,却还是照我说得,默默指挥霸王团维护酒楼的秩序。我又让人在二楼廊檐挑了个视角绝佳的位置,摆上上好的红木雕花桌,又安置了三张垫有柔软兔毛垫子的檀木椅。这位馨儿姑娘从头到尾都没跟我说一句话,到是和唐黎很亲热的交谈。二人就那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把我当作透明人。
我知道他们是故意让我难堪,不过无所谓,我本来就不想跟他们虚与委蛇,我说了,zb是件很消耗脑力和体力的活。如果不是媚娘刚才偷偷跟我说,唐黎因为“音”字房雅间的事脸色异常,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在这好好候着,我才懒得坐这当电灯泡。不过,我挺奇怪,这个馨儿姑娘如此的尤物,天下才貌双全的男子多得去了,她怎么会看上唐黎这样的sè_láng呢?
唐黎从馨儿姑娘出现后,脸上一直都挂着淡淡的笑,我暗自庆幸,美人当怀,他的气也应该早在美人的娇语媚态中融化了吧。
“表妹,尝尝这个夜光酒,这可是霸王别姬的特色呢!晓晓说,女子常喝这酒,有养颜驻容的作用。”
听到唐黎提起我,我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双毫无情绪的美丽眼睛,馨儿姑娘的纱巾早已撤了下来,确实是张绝美的脸庞,只不过,双唇那似有似无的讥讽太刺眼了,让我很不舒服。
“怎么?晓晓不高兴?”唐黎突然出声,声音中有股淡淡的愉悦,脸上也一直维持着笑意,果然是sè_láng的本质,美人在怀,刚才的气应该早就消了吧,媚娘真是多虑了。
我说:“怎么会?两位贵客来访,晓晓高兴都来不及呢!”
我心里是不高兴,但我知道自己脸上一直挂着笑,没有皱眉也没有怔愣,他怎么可能看出我不高兴!
“你就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听表哥说你很特别,那说说,这酒是什么来头?”馨儿姑娘连看都没看我,那语气就像是为了给唐黎面子才问我。
看看楼下,客人差不多都就座了,老梁和袁木他们也忙着端酒送水的,应该快开演了,为了一个完美的开始,那我就忍了。我继续笑,解释道:“馨儿姑娘有所不知,这......”
“大胆!谁给你的胆这样称呼我家小姐!”
我微微愣了愣,什么样的狗跟着什么样的主人,还真是一路货色!我眯了眯眼,在我的地盘,还敢撒野,真当老娘是好欺负的!
“无妨!灵儿退下吧!以后就叫我馨小姐吧。”这位表妹仍旧看都没看我一眼,毫无情绪起伏的音调,但我知道她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
这次我是真得忍不住皱眉了,微微动了动双腿,忽听到楼下许青宣布《梁祝》开演,我突然就笑了,很有诚意地说了句:“馨小姐,话剧开始了,不如先看吧。”
既然你这么喜欢婊子的称呼,我又何必这么吝啬呢?小姐,可不就是妓女吗?你喜欢我更愿意叫,喊你姑娘那才是在抬举你!
我神情自若地端起面前的夜光酒轻抿了一口,余光看到唐黎正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目光盯着我笑,蓦然有种被人看穿的惊慌。不知为什么,很多时候都有这种错觉,唐黎似乎能透过我伪装的外表看清我心中真实的想法。
所幸这时,全场的灯突然灭了,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心中缓缓一松,将目光放在楼下的高台上。
高台上方突然出现四盏灯笼,将高台照亮,优美柔和的琴音响起,杜成一身藏青色衣服正坐在舞台左下方,和着他飘渺的琴音是一阵阵少女银铃般愉快的笑语,这一幕讲述的是祝英台少时的愉快时光。家境富足,家庭和睦,父母恩爱,兄妹团结,真得是段让人留恋羡慕的场景。
我不禁闪了闪神,脑海中出现了父母慈爱的脸庞,我们一家五口围坐在桌边,那些明媚的笑容,欢快的笑语,亲切的笑闹......如果没有发生那场悲剧,该多好!我不禁微微低下头,知知,阿明,你们也在这个世界吗?你们,到底在哪?
“有心事?”耳后突然一阵温热的气息拂过,我下意识看向斜对面的馨小姐,她似乎正全神贯注盯着底下的表演,场内灯光昏暗,她应该不会察觉到他的表哥斜侧着身快贴到我的暧昧动作。
我不着痕迹地挪开身体,继续盯着台下,小小地呢喃了一句:“没有。”
唐黎收回侧过来的身体,不再言语,看那轮廓应该是专心致志在欣赏台下表演。我虽然也一脸兴趣昂扬地盯着台下,但我知道,我的心思已经不在那了,反正,彩排的时候我就看过很多遍了。我想,也许是杜成的琴音太有感染力了,让人忍不住会伤感。
接下来的一切,都如彩排时一样顺利。随着琴音的变化,女扮男装的祝英台与梁山伯相遇相知再相爱,直到马文才逼婚,琴音陡然变得铿锵激昂,似一声声爱人间相互呼唤却不能见的凄厉断肠,一下下敲打着人的内心,就仿佛身处那个缠绵深情的境遇内。即使是穿着大红喜气的花架,祝英台脸上的哀伤与落寞却是无法被那欢快的唢呐消抹,乐景衬哀情,整个花嫁过程中,祝英台惨白绝望的脸上都是大颗大颗的泪水,我忍不住感叹,这小绿太有当演员的天分了。
最后一个场景,是祝英台那火红的背影跳进分成两半的坟墓当中,只有那一刻,她的脸上才扬起幸福满足的光芒,一瞬间,琴音又变得悠扬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