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交代交代吧?”天明拉开了椅子坐到了尤逸的对面,一副审讯者的模样。
今天需要谈的事情怕是多了去了,他们都需要好好给彼此一个交代,好兄弟嘛。
尤逸咬着嘴唇瞟了他一眼,“难道不是应该你先交代交代?这都多少年了,我竟然一无所知。”尤逸指的当然是他和那个主唱的事情了,自己的发小暗恋了人家这么些年,他竟然一无所知,虽说他中间出了国,但联系还是时常有的,他一点没察觉到,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或者是天明藏得太深了,可是自己的兄弟对人动了真心,而自己毫不知情总还是让人沮丧的。
天明喝了口酒,然后叹了口气笑得有些苦涩,“你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吗?大学的时候碰到他,他不同于其他新生的那种兴奋和活泼,他很安静沉默,身上还有股掩不掉的忧郁气质”。
天明永远都记得初始小齐的时候,与众不同的人,安静的站在人群之中仿佛都闪着光,多看一眼便让人从此万劫不复了,可不就是万劫不复了,现在的他只能陪着他耗,因为他没办法再爱上其他人了。
尤逸翻了个白眼,因为天明的描述实在太美好了,对于安静忧郁气质的人他也觉得身上是有魅力的,有吸引人的地方,他很理解天明会对那样一个人一见钟情。
但关键是,他所说的那个主唱他是见过的,对方可不是天明说的那样的人,那个主唱的性格很外放,甚至还带着一些肆无忌惮,狂得很。
天明啧了一声,“你听不听?”显然不太满意尤逸的那一个白眼,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尤逸翻个白眼天明就能知道他的心里在嘀咕着什么,不允许在尤逸在心里说他白月光的坏话。
尤逸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很多事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心里有人了,人家才是青梅竹马,可惜他心里的那个人并不想走这样一条路,所以他考得那么远,不过是逼自己离开和放下而已,我当初想着,等我追到他了再告诉你吧,可谁知道呢”,天明苦笑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谁知道呢,谁知道这么多年了,他竟还没有追到。
想想这么多年的陪伴居然毫无意义,其实挺悲哀的,有时候也会想,真的完全无法感动到他吗?感动肯定有吧,但天明要的不仅仅是一份感动,要是是那个人不肯给的那部分。
尤逸的感觉并没有错,如今的小齐确实是张扬而肆无忌惮的,他自信活泼,在没有那个人的城市里他活得很好,甚至可以说如今他的那一身肆无忌惮就是他自己惯的,可是人惯出来了,心却依然得不到,也是够悲哀的,这样的事情他也就没脸面主动告诉尤逸了。
“到你了,说说吧,昨天那家伙怎么回事?”天明又把目光投向了尤逸,一副接下来该听好戏的表情,想想昨天见到的那个人,看起来就挺不简单。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个,尤逸心里就来气,“你说昨天好好的,你干嘛让那个人带我走?心够大的,不怕他把我卖了?”他实在不明白像天明这么谨慎的人怎么就没把他亲自送到家门口呢?这太不像天明的性格了。
天明看着他哼了一声,“别在这给我叨叨叨叨的,昨天晚上你自己要跟他走的,抱着人家不放手,你还有脸问我?怎么就跟人家混到一起了?从哪冒出来的人?”
火没发出来尤逸反倒显得不好意思了,真的假的?抱着不放手?那估计是真的了,因为他喝醉了的时候真的无比的想祁升,总是重复想着曾经喝醉的时候发生的事。
“其实我也搞不太清楚自己的感觉”,尤逸只能实话实说老实交代。
“我从没想过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就算真的喜欢男人,也没想过是他,你说的还真对的,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他究竟是哪冒出来的,明明就是一个陌生人,可是,可是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很自在,我会常常想起他,或许喝醉的时候还想靠近他,就像你说的昨天晚上。”
到了现在尤逸应该已经确定了,他对祁升是有好感的,而他纠结的不是喜不喜欢这个问题,而是该不该在一起,他贪婪轻松惯了,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们在一起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现实,亲情,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面对和处理,他害怕去面对那些,所以他只是想着能不能把祁升当成一个朋友一样的留在身边。
他其实挺自私的,他希望祁升留在他的世界里,但又奢望不需要面对那些事情,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在一起就好。
天明只是笑着跟尤逸碰了碰杯子,他无法说什么,因为连尤逸自己都没想好的事情,他根本没有权利去说什么去决定什么,事实上他们都不能为彼此改变什么,只能说出来互相发泄心里的想法而已,毕竟有些情绪闷在心里久了慢慢会崩溃的。
两个人聊了挺大一会儿,临走的时候,尤逸把天明送到车边,天明坐在车上隔着车窗笑眯眯的望着他,“真不要我送你回去?”
天明的目光瞟到了尤逸的身后,然后他就确定了,“看来是真不需要我送了”,说完就直接把车子开走了,看见祁升站在尤逸身后不远处的时候,天明其实挺羡慕的。
至少他们是有感情的,相互有着好感,尤逸还有的选择,他可以选择面不面对,选择爱或不爱,而自己呢?自己无路可退,唯有这么无望的一厢情愿的爱下去。
尤逸回头看到祁升的时候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