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直接背着往那山下的村子走,到了村口,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有不知道内情的打听。
冯美娟立刻道:“我家小宝玩水,滑到水里了,甜甜个实心眼的,就去拉她弟弟,忘了自己不会水了,幸好没事,吓死我了。”
自己家丫头不会做事,洗个衣服都能掉水里,她能这样告诉别人吗?
肯定不行啊!
这丫头都快要嫁人了,名声不好那不是要吃大亏了吗?
冯美娟留了个心眼,就说沈甜甜是为了救小儿子掉水里的,这样名声好听多了。
反正小儿子才七岁,长大后记忆模糊,说不定真以为他姐是为了救他差点搭了条命呢?
那还不得一辈子护着他姐么?
计划通!
也有眼尖的,“三牛家的,你家甜甜身上怎么还有一件新军装呢,哪来的?”
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一件新军装是多么亮眼睛。
冯美娟皱着眉毛,刚才惊慌失措的,倒是忘了把这件衣服收起来了。
一向老实巴交的沈二花细声细气的解释,“有一个当兵的救的甜甜,看那样就是附近军校的,救了人也没要感激,还把衣服脱下来给甜甜。”
“长的啥样?”
沈二花脾气温和,说话慢条斯理的,别人问什么,她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什么。
“长得可好看了,就跟电影里的大英雄一样,特别俊气。叫啥名不知道,人家做**,做好事不留名的,就留了件新衣服!”
村里的女人心眼也不怎么大,有人听了有点酸:“运气好的人就不一样,被救了不需要报恩,还白落一件新衣服。”
冯美娟暗恨侄女儿多话,一边回道,“咋能不报恩呢,咱们家不是这样的人儿,等我腾出空来了,就去军校找他报恩去,到时候还请大家陪着一道去,敲锣打鼓送旗子。”
周围的人都跟着起哄:“那感情好,到时候部队也不能让他白救了人,这青天大白日的,在水里头把天天抱起来,肯定得跟咱们甜甜定亲。”
“这样心肠好的女婿你可得看紧了,让他定亲以后少往水边去,以后也不能再随便救人家大姑娘了。”
说这话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冯美娟生气的说:“放你娘的臭屁,人家救了我们,我们是要去报恩的,什么女婿不女婿的?”
沈二花也帮着辩解:“不是你们说的那样,那个解放军救了人就走了。”
老实人不会说话,越解释越混乱。
冯美娟脾气很大,迅速的往家里走,没再理睬那几个长舌妇。
沈甜甜听到这些对白,哪怕此时还是心里没底,也差点没笑出猪叫。
这都是啥人,啥话,啥逻辑。
这一群人的脑回路真可怕。
……
这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山村,村子里到处都是土墙草屋顶。
偶尔能看到一两座青砖瓦房。
屋顶都很酥烂,就像是能把整个房子都带着一起坠到地下去。
她只是在纪录片里见过这么原始贫穷的山村。
这里的人皮肤黝黑,男人们赤着上身,饱经风霜的古铜色,看起来非常野蛮。
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很少能看到有谁不穿打补丁的衣服,大部分都没有穿鞋子,贫穷落后,方言很重,笑起来露出黄色的和黑色的牙,有点像半原始的人一样。
沈东背着沈甜甜走进一个破旧的院子里,整整走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哪怕是年轻人身体强壮,这会他也累得不行了。
冯美娟打头走在前面,推开一扇低矮破旧的木门。
“东子,你去找人告诉你三叔,就说甜甜回来了,没事了。”冯美娟想着要给姑娘换衣服,就把大侄子支了出去。
“好。”沈东小心翼翼的将沈甜甜放在炕上,转身急忙的走了出去。
沈甜甜发现有人在扒自己的衣服,就不得不醒了过来。
冯美娟一看姑娘醒了,也就顺势松了手:“自己能动弹不,能动自己脱衣服,娘去端盆热水给你擦擦身子。”
她出去,不多时,端了一盆热水放在地上。
黑污的木脸盆在外面晒了多时的水,里面搭了一块被洗到透光的本黄|色布条,冯美娟拿布条在水里搓了一把,拧干净了再给沈甜甜。
沈甜甜哑着嗓子道:“你出去,我自己来。”
冯美娟又仔细的看了看沈甜甜,确定没事,才松了口气,笑道,“切,你什么地方娘没看过,去年冬天还让老娘帮你洗头发搓背呢,还害羞呢?行了,我出去,你快点,头发也擦擦,别伤了风。”
刚才被冯美娟看着,沈甜甜都以为自己露出破绽了。
毕竟原主和亲人关系非常的亲密,这个母亲一看就知道很疼爱女儿的,而且看起来非常的精明,她突然变了一个样,也不好糊弄。
总感觉早晚会被看穿。
她摸着心口心怦怦直跳。
现在怎么办?
如果没有记忆的话,她肯定会露馅。
总感觉会被烧死。
沈甜甜打量着周围。
屋子潮湿阴暗,大约五六个平方,沿边一个二米宽的土炕,合山墙长,上面铺着草席子又破又烂,靠墙角叠着一块薄被子,还打着无数的补丁,贫穷滋味随着淡淡的乡下特有的旧器具的味扑面而来。
换好干净衣服,她觉得很疲惫。
看了看这个房间,虽然很旧很破,但还挺干净的,她躺下来,伸直疲惫不堪的身体。
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