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甜甜道,“知道了,我不多做,爹,娘,我晚上给你们量下脚,明天看能不能扎起来,天凉的时候就能穿了。”
冯美娟笑道,“我这也算是看到回头钱了。”
嘴甜,手巧的姑娘总是招人疼爱的。
一整天,雨下个没完没了,没什么正经东西吃,肚子有点小饿,但沈甜甜的心情却是不错的,一家人和和气气在一起,说什么都是笑,其实也蛮好的。
……
天要黑了,两老还没有回来,二房的花们烧好了水,一家子随便取半盆擦了下身子,就各自回屋睡下了。
半夜就听到村子狗叫,估计是奶奶沈老太太进村了,只有她才能吵吵出这么大的动静。
撕逼战斗的日子又要开始了吗?
也不知道原主要是重生了会有什么感觉?
那些吵过的架还可以从吵,那些干过的仗还可以重干。
那鸡飞狗跳少女的梦,居然还能重来一次,真有意思。
……
“开门,开门,老娘回来了,都睡死过去了吧!”沈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在大门口就嚷嚷。
做她的邻居真是倒霉!
二房开了门,不知道是哪朵花,在门口就被啪了一巴掌。
沈老太太道:“作死的货,溅了我一身的水,不知道拿个帽子来给你大伯?一点眼色都没有,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的东西!大牛你缓缓,慢点走。”
没多时林红星起来了,在厅里被老太太各种骂,然后就是两个儿媳妇烧火做饭。
饭做好了,沈三牛一家不用叫都起来了,吃饭皇帝大。
沈老太太骂了几句,但三房一向皮厚不在乎,只是沈甜甜有些微的别扭,不过冯美娟站的离她远点,那骂就到不了她身上了。
因为是半夜,一家子喝了稀的可以照人的玉米野菜糊涂,沈大牛吃的是鸡蛋面。
沈大牛的一只耳朵还用白布包着,毕竟才过去小半个月,耳朵伤口没那么容易好,他这样的病,真没有必要住这么久的医院,早就可以回来了,只是需要带些针药,每天要到公社的医务所去换包扎,打针。
沈大牛看着沈三牛,眼神戾气十足,又转头看到了沈甜甜,眼神垂下去,开始吃面,脾气意外的平和,
沈甜甜意外的得到了老太太恩赐的一个半碗面,还有一个鸡蛋。
沈老头的那一碗分了一些出来给沈西沈北,大家汤汤水水凑合着吃。
沈甜甜不敢给冯美娟吃,只吃了几口就给沈小宝吃了。
换了以前,她吃剩下的肯定要倒,但在这个时代,一家人之中剩饭菜都是好东西,抢不到的。
沈甜甜当着老太太的面,道:“奶奶,我最近学会了扎小辫,我下回去供销社换包子给奶奶吃,听说一件可以换一个肉包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老太太想了想:“那是要有粮票,没粮票的话,可贵了。回上供销社的时候,给你二两粮票,加上两件小辫,能换四个肉包子,到时候给你爷爷也带一个。”
“好的,爷爷奶奶一个,爷爷一个,我爸一个,我和弟弟分一个。”
老太太一听这个分配还算比较合理,就抠抠搜搜的拿出三两粮票:“你明天就去吧,明天公社有大集,你可以问问,看你那样的鞋子供销社收不收,是多少钱一双”。
“好的,奶奶。”
冯秀娟有点生气:“这可算是让人知道你是姓沈的了。”
沈甜甜回嘴笑:“那可不是。”
老太太不喜欢所有的媳妇,所以在老太太的面前,她可不能和自己的娘有多亲热。
因为过了明路,所以沈甜甜就算多收些稻草,也没人说什么,毕竟真做多了,那赚的钱肯定是公家的,再说了老太太不说,别人说了也是白说。
其实家里每个女人都在拉稻草扎,包括老太太自己闲着,也会抱着稻草到处扎小辫聊天,就跟后来的女人抱着毛线到处跑是一个意思,这年头,就没有几个女人是什么事都没有,干坐着跟人聊天。
扎小辫非常的伤手,指甲都能给扎劈了,虽然集中精力,最快的熟手二个多小时就能做出一件来,但谁家女人不是一大堆事,加上田里的活,家务活,所以三二天能弄出一件来,就算不错。
稻草,这年头可是宝,可以铺床,可以盖房子,可以扎小辫子换钱。
所以稻草也是紧俏物资,就跟分粮食一样,每年粮食打完了之后,稻草也是家家户户的分,分多分少的也会吵死人。
等天晴了,大家主要的劳动就是去田里把稻草根拔起来,磕掉泥,带回来当柴火烧。
草根非常的短,但就是这短短的一节,有人也舍不得,还把这一节特地的用铡刀给摘下来,然后切碎了,混在泥里就可以做土砖了。
沈甜甜知道自己扎小辫的事业是没有办法进行太久的,更多的是试着用各种其他的草来代替稻草做草鞋,或者是其他的草编织物。
她在几朵花打来的猪草里,找到了种青草,最后用来编织成一床席子,垫着增加一点厚度和暖和程度。
其他的就没什么用处。
因为其他的草的韧性,或者是毛刺方面,根本就没有办法跟稻草相比,自己用还行,反正是卖不出去的。
第二天早上,还在下雨,可是下雨天也有活要干,沈老太太干净,一家人指挥的团团转,一点也不给休息。
沈甜甜给自己的奶奶交出了一双草鞋,这双草鞋比前几双更为精美,前面包的很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