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一将晷针握在手中,先前梁文光以手电直射,隐隐可见通体五色之光流转不已,如今仅靠洞壁反光照亮,却只见通体黝黑,而灵力蓄积充盈之感,有道行修为者,触手便知。
他握着晷针缓缓起手,直指身前,力透杖尖,慢慢地旋身往左一带,一套十三式剑法便使了开来。只见他身法缓慢飘逸,剑招轻灵,凝劲不发,整套剑法如行云流水搬打完,直至收势,丝毫未见受滞。这晷针使出来竟比一把宝剑还要趁手。
林初一兴奋地说道:“师父,看来我跟这神器颇有缘分啊,梁文光使它不得,我使起来却趁手得很。”
陆时成在一边淡淡说道:“以真气劲力御之,确是把好兵器;你且以意念灵觉御之,引发其中灵力试试。”
林初一闻言立身调息,敛神内视,至灵台一片清明,悠然去相,天地一体;握着晷针缓缓起手,启用意念灵觉,正欲感应杖身所蕴藏的醇厚灵力。突然间晷针之中似有一股大力蓄势而发,杖身剧烈颤动。林初一加强意念,奋力握住杖柄;却感觉无穷阻力,向自身意海心田反扑而来。他念力愈强,反扑之力愈强,自己已经奋力而为,而“对方”依然游刃有余。
林初一感觉晷针之中,有强大器灵掌控其灵力神韵。这器灵似乎自带强大的神识,或者其先主留下的魂识烙印。也好在器灵只是拒绝受控,却不伤人,否则以其强大的神识之力反扑,林初一魂魄心田也难免受创。
第一次与器物之灵相斗,感觉挺有意思。他一边加强念力,一边正要牵动气机,合天地之力束缚晷针。突然杖身大力一搅,脱手飞出,直插入地。这次没入石中竟达三分之二,比前次插得更深。
陆时成见状在一边嘿嘿笑道:“看来这缘分是谁都没有啊。兵器得练,这神器更加得练。你得让这器灵服了你,认了主才行。”
林初一再次把晷针拔了出来,爱不释手,却又无可奈何地说道:“这神器该如何练法?像平日练剑一样显然是不行的了。是不是还得牵涉到某种上古巫祝或者祭祀之法?”
陆时成道:“这晷针本身,是罕见的天外来物制成,非金非石,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制成晷针之后,应是经过前代高人以秘法灵力祭炼而成神器。神器本身都有器灵,以力御之,则器灵不出,只是普通兵器。以意御之,引出器灵,才可启发其中无穷灵力。如此强大的器灵,我也没有见过,帮不了你,日后慢慢自悟吧。有些道理是共通的,心意相通,元神相合,则能人剑合一,收发随心。你练这晷针,可以从此处入手;只是应该先给它起个名字。”
林初一没再纠结,沉吟半晌道:“此器来自上古,且具先天神通灵力;就以太灵为名吧。他以前也许只是人皇的晷针,以后要炼成我的太灵。”
陆时成见他如此,微微点头,再没说什么。他看了一眼韦永定和自己带进来的那具尸身,突然缓缓起右手由里朝外划了个弧,像半招似是而非的云手,动作凝重;弧划至一半,随势立掌于胸,变向遥遥向前按出,虚空中竟似看得见一股掌风撕裂了空气,缥缈在韦永定的尸身之上。
按掌已成定势,掌风却源源不断,只见韦永定毛发衣角飘飞,快速风化破碎,竟似摧枯拉朽一般,尸身也跟着干瘪枯槁,瞬息之间便演化了百年腐化销蚀,归于尘土。再看刚才尸身横陈之处,空无一物,只是原地蒙了一片带着岁月沧桑之气的灰尘。林初一知此乃是先天灵力之功,震撼不已。
陆时成对剩下两具尸身做了同样处理,连三人带来的物品行李也都一并化作了尘土。这才对林初一说道:“我明天打算去见见胡庵清,也就是你的黎公。”
林初一道:“我每天都会到黎公家里,你来时肯定会在。师父,你会去趟市里不?莫师兄很想见您一面。我不太方便叫他来黎公家里,目前除了您我,也没其他人知道黎公身份。”
陆时成略一沉吟,最终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去见见他。”
林初一道:“那此间的宝藏,不如托莫师兄想办法处理了吧。他应该会想个稳妥的办法通知地方政府,若不及早处理,恐怕很快会落到东海堂手中。毕竟梁文光沿途都留了宗门特殊暗记的。”
陆时成道:“好吧,现在天也快亮了,我一会就先去见莫道壬,然后到你村里找黎岚。”
看看天还未亮,陆时成接着跟林初一说起了当年一件趣事。50多年前,陆时成,曾元澄和胡庵清分别为臻武,堪舆和易数宗师。胡庵清一直隐匿民间,从不显露身份行藏,知其隐秘者也只有陆、曾二位至交。除此之外,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因为儿孙资质有限,所以也没得他的易数传承。
胡庵清老家在安徽全椒县中山区,将近百岁之时,家里来了个四十多岁的风水先生。当时胡庵清的儿子年事已高,便吩咐三个孙子好好招待,并让他们跟着风水先生到山上去,给自己点块地。
所谓点块地,实际上就是寻龙点穴,找块阴宅风水宝地。几个孙子遵从老人家的吩咐,跟随风水先生在山中走了一天,便点下了宝穴,并开好了“风基”。“风基”也就是坟记,把地穴开成坟墓的样子,因为还没下葬,所以不叫坟墓,而称风基。看好的地穴做好了风基,就不会被别人占用。
没过几天,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