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励明白林初一的用意,却面有难色。
对这位老哥的境况,林初一心知肚明,便叹口气道:“你那边,确保足够应付常规行动的力量就好。我去活动活动,看能不能找些江湖上的朋友暗中帮忙。他们不一定愿意与警方接触,到时候,确保控制现场就好了,能不能提前交代参与行动的警员,不要与暗中帮忙的人纠缠。更别让他们为难。”
林励面色稍缓,点头道:“这个没问题,我会提前打点好。”
一行五人,从背向废弃工厂的另一面山坡,悄然下山而去。莫元安和李文胜两位大师,负责盯梢厂区动向,自然没必要待在这蚊虫成群的荒山野地里。
天开始放亮的时候,小房间里的一众女子,都慢慢地在恢复体能;一晚无力的哭闹,不冷静的几个,声音都已经有点嘶哑。冷静点的如侯小华和秦真几个,在窗口前寻找机会,她们惊慌之中,竟也努力使自己心神稍稍平息下来,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天一亮,就开始对着窗口外面呼救。万一山上有人经过听闻,说不定会帮忙报警或者下来查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开始照到外面的铁网之上,暖暖的色调,十分明媚。今天应该是个很好的天气,侯小华感觉希望又多了几分,因为出来打工这两年,她清楚在城市,人们喜欢在这样的天色里到荒郊山野来踏青游玩。她和秦真秦静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两个一组,轮流呼救。而这时从别的房间窗口,已经传出了尖利杂乱的呼喊声,都是女孩。
也就呼喊了那么一两下,跟着传来了“砰……砰……”几声闷响,有先有后。呼喊声就再听不见了。几个女孩正惊诧莫名,不知发生了什么,窗外出现一个壮硕男子的身影。男子一脸冷漠,眼光狠辣,她们并没见过。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男子动作极快,伸手在窗边一扳,一扇铁门,砰然合上,窗口顿时一片黑暗。
秦静呆立片刻,待到回过神来,拼命拍打窗口的铁门,只听得拍打的声音十分沉实。这铁门显然是双层中空的,而且装了密封边,任你如何拍打捶踢,能传出去的声音也不大。
秦静拍打了好一阵子,终于无力地哭泣着,就在窗边瘫坐下来。侯小华和秦真默默看着,刚刚燃气的一丝希望,就此随着哪窗门砰然一关,堕入无边黑暗。但是好不容易略微平静下来的房间,此时又变得嘈杂喧闹起来。各种哭喊嘶骂的声音,混成一片。其中的哭骂之声,多是针对那些个她们曾如此信任,不想却如此人面兽心的熟人或者亲戚。
至此侯小华终于领略到了人世险诈,人心之复杂可怕;有的女孩,居然是被自己十分亲近的同乡亲友,乃至宗室血亲欺骗出卖的,才落得今天的处境。而更多的,则是跟自己一样,或者初出校门,或者从各处偏远地区辍学出来打工。初涉尘世,以为一出门就交了好运遇上贵人,正憧憬唾手可得的美好人生之时,一觉梦断,便到了这阴森黑暗的小屋之中,不得脱身,吉凶未卜。
晚上的时候因为窗门开着,空气新鲜,感觉还稍微好点,如今门窗紧闭,又是仲夏晴天,室内开始变得十分阴郁闷热。侯小华这才明白,昨晚受酒气药力昏晕之下,如果那窗口没有打开,恐怕这一屋子的人,未必都能醒转过来。对方故意开了一晚的窗,应该就是为了让她们药力消散,身体恢复的。
在人群沉闷嘈杂之中,她和依然比较冷静的秦真交谈良久,虽然二人心中依然恐慌不安,却多少有了一些共识,那就是她们生命应该是无恙的,但对方会如何处置,则诸多猜测,都十分恐怖。平时网络上各种小道传闻,有关于活体器官贩卖的,有被拐到蛮荒山野给卖给鳏寡孤独当老婆的,也有沦为夜店色*情场所风尘女子的;各种情状,一起涌上心头,更加让人心生恐惧和绝望。
恐惧和消沉,在人群中最易传染。女孩们的哭骂喧闹此起彼伏,愈演愈烈,沸沸扬扬。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概大家都又累又饿了,加上都没有从昨夜的酒气药力中完全恢复过来,各种悲悲戚戚,歇斯底里的声音才慢慢平息,终至寂然。偶尔还有些微弱的啜泣,都已经十分嘶哑。
女孩们七仰八歪,靠在墙边或趟在地上,汗酸酒气和沉沉的闷热充满房间。但现在似乎谁都没有心力去顾得这些了。
铁门终于由外向里打开,门口出现三个身材伟岸,孔武有力的男人。室内和三个男人之间,却还隔着一道钢条粗壮的栅栏式铁门。
三个男人都一样的面色冷漠,目露凶光。一只手中握着一把刃口宽大的狗腿砍刀,明晃晃的十分瘆人。另一只手,则或者提着装干粮的塑料袋,或者抱了一箱二十多瓶的纯净水。
见此景象,女孩们都不由自主地往室内远端的墙角退缩,谁也不管率先出声。生怕一旦引起对方注意到自己,便成了首先遭遇不测或者不知何种虐待的人。
好在门口的持刀男人并无言语,也没有什么出格的行动。其中一个默默放下手中的东西,掏出一大串钥匙,挑了其中一条,将铁栅栏打开一道可让人通过的口子。一手持刀,另一手却仍然扳着栅栏把手,随时可以关上。另外两个男人先后侧身而入,把手中的食品和水放在室内地上,连同那个开门男人留在门口的一袋干粮有都带了进来。
留下东西,持刀男人仍是一言不发地出去了。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