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舒怡摇头。
她知道也不想说。
“哦……”路枫琛垂眸陷入深思。
“喂！”舒怡喊了一声，“还想知道不知道李橙欣的事了？”
“你说。”路枫琛猛地抬眸。
“李橙欣……”说到这个名字，舒怡渐渐沉下声，“她可是我的老朋友了。”
“……老朋友？”路枫琛眯了一下眼睛。
“不错。”舒怡冷笑，“十二年的老朋友了。”
“十二年……”路枫琛算了一下这个时间。
舒怡今年十五岁。
那十二年前……
舒怡也才三岁……
“是啊。”舒怡叹，“遥想十二年前，不过三岁大的我，就开始跟着爷爷习武。加上我天生脾气急，整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怕我。”
“可是……”说此，舒怡停了好一会儿。
路枫琛也没插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耐心等待着。
十几秒过去，舒怡才再开口，脸上神情有些复杂，“可是啊，就在所有小朋友都怕我，不愿跟我玩的时候，李橙欣出现来了。”
“她比我大一岁，”舒怡抬眸看了他一眼，“跟你一样大。”
路枫琛没说话。
舒怡继续说着：“那时也才四岁大的她，感觉特别成熟。小小人儿说起话来，就跟个小大人一样，特别有范儿。”
“……她说了什么？”路枫琛一步跨过小溪流，漫步走到她身边。
“她说啊……”舒怡笑了笑，“那些小朋友都是屁大点不懂事的娃，我知道你揍孩子，都是为了帮别的孩子，他们不懂你，我懂你。他们不跟你玩，我跟你玩。而且……我觉得你好帅。”
路枫琛眯了一下眼睛，“……确实很帅。”
舒怡笑着白了他一眼，“当时听到这些话，我特别激动，心想着，我一定要跟她交朋友，交最好的朋友。后来……我们也确实做了朋友，最好的朋友。”
“爷爷不让我随便带人回家玩，最好不要带人回家。可李橙欣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她还带我去她家玩了，她妈妈还给我做了很好吃的蛋糕……”言此，舒怡又停了。
“……爷爷为什么不让你带人回家玩？”路枫琛轻声问着。
“不知道。”舒怡摇头，“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在李橙欣的多次请求下，我带她去了我家。”
“那爷爷……”路枫琛说。
“什么也没说。”舒怡笑了笑，“许是看着我难得开心成那样，便忍下了所有的责备。”
“……之后呢？”路枫琛道。
“之后……”舒怡抬头望着天，“之后其实也什么，我和李橙欣还是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谈的朋友，我们会经常去对方家里玩。而且……李橙欣也习武。”
“她习武？！”路枫琛猛蹙眉头。
“嗯。”舒怡低头颔首，“她不仅习武，还比我厉害。”
“……你跟她打过？”路枫琛蹙眉问着。
“经常切磋。”舒怡说：“在她家，只要她爸在家，见着我过来，就会让李橙欣跟我打。一开始我不乐意，但李橙欣很兴奋，我也就同意了。后来打习惯了，去我家的时候，我爷爷让我们俩切磋，我也没别扭。但每次跟她打完，爷爷都会狠狠训练我一段时间。”
“那时的生活，虽然累着，但也很开心。”
“不过……”
“……什么？”路枫琛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不过……”舒怡面露讥讽，“这种开心，也就到我五岁那年……被李橙欣一刀切碎了。”
“一刀？！”路枫琛提声惊呼。
“是啊……”舒怡叹，“一刀。”
“两年零八年，十一月十五号，距离我六岁生日不过两天……”舒怡柳眉一拧，满目戾气，“我以为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却在我洗碗的时候，趁我不备，一刀捅进了我的胸膛。”
路枫琛瞳孔猛扩，一双桃花眼中，都瞪出了血丝。说话的声音，更是暗哑的没了音调，“为……为什么？”
舒怡虽然没听清，但也能想到他在问什么。
“不知道。”舒怡摇头，“她那一刀虽然趁我不备，但也没能一刀致命。在她预备来第二刀的时候，我猛地砸碎了手里的盘子，声音传了出去，在正厅，在院里的老妈老爸，爷爷奶奶都急忙跑了进来，李橙欣听着动静，狠狠瞪了我一眼，就从卫生间那边逃走了。”
“逃走了？！”路枫琛红着眼。
“咋？”舒怡挑眉看了他一眼，“你还想我追上去把她截住啊？大哥！我这可以是被捅了一刀啊。”舒怡指着他的胸膛，“李橙欣把刀拔出来，预来第二刀的时候，我都见着一呲溜血，从刀口里喷了出来。”
路枫琛蹙着眉头，一把抓住她的手，满目阴冷，“一点都不好笑。”
“我也没说笑啊。”舒怡笑了笑。
“你……”路枫琛恶狠狠地瞪着她，“你的心还能再大点嘛？！”
“嘿。”舒怡乐呵一声，“我这不是没事嘛。”
“万一呢？！”路枫琛提声喊着，话语中的惊恐压都压不住。
“都十年前的事了。”舒怡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哪里还有个万一啊。”
路枫琛没再说话，瞪着她的凶狠眼神，半分没见收敛。
舒怡眨了眨眼，转手摸着他的眼角，“那时，我爷爷和我爸也是你这眼神……不过不是瞪我，而是瞪着我家卫生间。”
“舒怡。”路枫琛冷着脸，狠狠咬着牙邦，从牙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