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的想法跟仲弘瑜差不多一样,不过他却没有在意方宇为何要送这个东西给舒怡。
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
“你确定今天下午收礼物的时候,”林叔深深看着舒怡,“没有瞧见方宇?”
方宇现在是逃犯。
他母亲还被舒怡妈妈当众抓起来了!
这般等同毁他一生的结果,基本源于舒怡。
如此……
他对舒怡怎么可能没有憎恨?
若有机会接近舒怡,他不信那青少年不会报复!
“没有。”舒怡摇头。
她是真没有。。
再者……
就方宇那张耀眼的脸,放在胳肢窝里都能光芒万丈,怎会被人忽略。
“你们呢?”林叔又将眸光转向愤愤的俩少年。
路枫琛摇头。
方宇若在,他岂能注意不到。
仲弘瑜也摇头。
虽说方宇这人自打他们回来后,便如人间蒸发一样。
但在回来的那天晚上,他还是见过此人的。
曾也在调查资料上见过他的照片。
那般长相的人,着实让人很难忘却。
所以,他敢笃定,今日给怡宝儿送礼物的人中,并没方宇这人。
“哎……”舒怡拖着声音,又长长地叹了一道。随之从路枫琛手里接过首饰盒,转而交给了林叔,“明日找人修好吧。”
方宇的东西……
她不会收。
但也不会扔。
她要等……
等那人来找她,再亲手还给她。
不过……
可不能烂不兮兮的归还过去。
林叔蹙眉,不敢置信的看着舒怡,“……修好?”
舒怡眉神坚定,“嗯,修好。最好让人看不出瑕疵。”
“……为何?”林叔不解。
舒怡抿着唇,摇了摇头,并没解释,“您只让人修好便是。”
林叔深深看了她一会儿,没再过多追问,“行吧。”点了点头,后又道:“急吗?”
舒怡摇头,“应该不急。”
他……
不会这么早来找她。
但她坚信。
他,一定会来找她。
至于什么时候……
看吧。
路枫琛亦是深深看着舒怡,想说什么,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后,一个声儿,都没吭出来。
仲弘瑜倒是吭了个声儿,可瞧着舒怡的模样,最终并没问出什么话。
他不知怡宝儿为何要这么做。
但……
罢了。
怡宝儿的决定,终归有她决定的理由。
他只需无条件支持便好。
“啧,”这时,拿着吸石,杵在水盆的孙大老板突然出了一声,“还真有东西。”
“什么?”舒怡走了过来。
孙浩将吸石递到她跟前,“软绵针。”
这种针,针身针尾是棉线,只有针头是铁质针尖,约长两毫厘。
缝织在这种棉质手套里,根本察觉不出来。
而且还是新手套,棉线都是厚厚的。
随意搓揉,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但等入后戴久了,还是戴在布满各种血管的手上……
其结果,可想而知。
舒怡眉眼一挑,笑了,“可以啊。”
一开始,她还以为老爸担忧是多虑的。
没曾想……
呵。
还真有这些暗把戏。
不过……
又会是谁呢?
“冒泡了!”路楠在旁突然喊了一声。
早已过来的路枫琛,顺声往他之前放着滤纸的水杯中看了一眼。
确实见着原本浸着水的滤纸中间冒了泡。。
眯了下眼睛,路枫琛低眸拿起桌上的打火机,转而拿开了酒精灯上的盖子,后又用打火机点燃了酒精灯,烧了一会儿,他又伸手取过泡在水里的滤纸,摊平,两手拿着滤纸边缘,慢慢在酒精灯上烤着。
一旁众人虽不知他在做什么,但都没出声。
几双眼睛,全都齐齐盯着他手里的动作,一眨不眨的。
几分钟后,原本湿漉漉啥也没有的滤纸上,突然浮现点点银色斑迹。
舒怡瞳孔微扩,呀了一声,“这什么?”
“……汞。”路枫琛过了两秒才道。
舒怡眼一瞪,“汞?”
这杯子……
“嗯,”路枫琛轻微颔首,扯着滤纸,烤着酒精灯的动作也没收,“杯子上有被处理过的汞液,若不这样……或者嗅觉不是特别敏感的人,实难察觉。”
汞液……
可是有剧毒的。
被人处理过后,再抹在杯壁中,要有人拿着杯子长期使用……
其后果,不难想象。
舒怡眉微蹙,若说看到软绵针的时候,她想笑。
那看到这个新型下毒方式……
就不得不啧一声了。
想她死的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不过……
在做这些事之前,他们难道不应该好好打听一下。
就她家这警觉心,会让她随便动用一个不明是谁送的杯子吗?
“啧,”舒怡撇嘴,“弄出这些玩意儿的人,可真闲。”
说罢,她又抬手拍了拍路枫琛的肩膀,“学霸收收,这汞闻着也有毒,别烤了。”
路枫琛看了她一眼,果断收了烘烤滤纸的动作。
随之简单收了下桌子,便让路楠去将杯里的水倒了。
汞挥发的气味是有毒的。
这水也不能随便倒,路枫琛让他倒进马桶,还将马桶连冲了好几遍。
拿回来的杯子,舒怡二话没说,仰手往地上一砸,啪——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