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华回来的时候白涂已经把饭菜端到桌上吃了起来,见他回来还笑了笑,拍拍旁边的凳子让他也一起坐下来吃。
燕华盯了她两分钟,见她恢复了以往没心没肺一看到他就眼冒金光的样子,悄悄舒了一口气,将凳子挪了挪,紧贴着她坐下。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时不时来一个深情对视,浓情蜜意,弄得打热水进来的小二怪不好意思的。
红着脸打满了一浴桶的热水,小二急忙出去还贴心地帮他们关上门。
燕华帮白涂试了水温才让她下水,自己正人君子地背对着白涂,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水声,燕华脑中不可控制地浮现某些画面。
他匆忙抑制住这些奇怪的想法,耳尖红了红,哑着声音道:“涂涂,你洗好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白涂一口应下,“好啊,正好最近没有什么事。”
一晚上都没有找到秦超,堵在城门口的人也没有任何收获,人肯定躲在城里,藏得严严实实。
想到秦超床底下那个隐蔽的密室,白涂知道短时间内肯定是找不到人了。
总不能一家家闯进去找密室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是好好和自家美男过二人世界,培养感情,免得某些魑魅魍魉又蹦出来讨打没时间。
燕华带着白涂,从繁华的街道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巷子,路过各个卖美食的摊位吃了不少东西后,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宅子前。
这个宅子在繁华的燕城着实不起眼,甚至是破旧不堪,看起来很久没人居住的样子。
白涂有些不明白燕华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当她看到这间宅子的名字时,一个猜测浮现在脑海中,她也就问了出来:“这个燕宅,是你的祖宅?”
燕华点头,眸中盛着淡淡的笑意,抬手想要揉揉白涂毛茸茸的脑袋,可他看见手上是拿煎饼留下的油腻,便放弃了这个念头,但仍给予口头上的称赞:“对,涂涂真聪明,我们燕家祖籍就是燕城,后来太曾祖父从军在战场上立下大功,被封为将军,当时的皇上赐下府邸在京城,我们燕家就从燕城搬到了京城,这些年一直在京城生活。”
白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啊,但这个宅子看起来不是完全荒废,里面还有人吗?”
“有,虽然一直生活在京城,但是燕家人做人不能忘了根本,特别是曾祖父,晚年的时候经常在燕城和京城来回跑。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带我回来过一次。当年还有几个家仆不愿意离开生活多年的燕宅,坚定地留下来看守宅子,他们的后人也世世代代默契地传承了。”
“那你带我来……”
“你是我燕家的媳妇儿,自然也要回来,认识一下燕家先祖当年生活过的地方。”
白涂笑容越发灿烂,连连点头,甚至催促:“那你赶紧带我进去吧。”
燕华点点头,无奈地笑着,抬手敲了敲那扇有年代的大门。
院内传来脚步声,缓慢且沉重,听起来有些不稳。
脚步声逐渐靠近,然后停了下来,大门从里面被打开,露出了一个身形矮小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老妇人满脸褶皱,双目浑浊泛黄,她眯了眯眼睛,仔细地打量外面站着的两个人。
燕华弯下腰看着老妇人的眼睛,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轻声细语道:“钱嬷嬷,我是阿华啊。”
老妇人皱了皱眉,脸上的褶子更多,她满脸迷茫地重复道:“阿华?”
面对钱嬷嬷,燕华很有耐心,并且收起了平常的粗枝大叶,说话也温声细语生怕吓着老人家。
“对啊,燕南的儿子,燕华,小时候您还抱过我记得吗?”
钱嬷嬷凝神想了许久,终于想了起来,露出了笑容,“哦,是阿华,你小时候可喜欢骑大马了,我记得。”
“对,是我。”
白涂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挑眉问:“骑大马?”
燕华脸微红,沉声嘀咕:“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小时候总见父亲和叔叔出征,带着武器骑在高大的战马上,威风凛凛的样子令人心生向往。
男孩子总是向往着成为父亲一样的人,就总是对别人说想要骑大马,长大后也要带兵打仗,保家卫国,也是希望得到父母家人的认可。
这个远大的志向实现了,他现在是功勋无数的将军,可他的家人却不在了,看不到了。
燕华情绪低落下来,白涂握住他的手,将自己手上的温度传递过去。
那一双明亮发光的眼睛像是在说:这不是还有我吗,我看着。
钱嬷嬷注意到另外一个人,又露出迷茫的表情,一双眼睛眯成了缝,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这位是?”
燕华介绍道:“这是我的媳妇儿,白涂。”
白涂弯下腰,精致地小脸笑眯眯,声音也轻柔,如同乖巧的邻家少女,“钱嬷嬷您好,我是白涂,叫我涂涂就可以了。”
钱嬷嬷:“白兔?”
白涂嘴角的笑容一僵:“是白涂。”
钱嬷嬷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这个名字好啊,兔子好啊,好养活。”
白涂努力解释:“是‘涂’不是‘兔’!”
钱嬷嬷却不再听她说话,退了一步朝他们招招手。
“来,阿华,兔子快进来。”
“兔子”:“……”
燕华:“你这只兔子可不太好养活。”每天光吃都吃不少,一般人养不起。
这回轮他到嘲笑白涂了,被白涂恶狠狠地瞪一眼,一手肘击中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