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
“孩子,你腿弯里有一个小疤痕对不对?”
“……”玉老爹点头又摇头,他还是不信!
“还有你的头顶有一处疤痕,是小时候我抱着你不小心碰到桌角,头顶那一块估计长不出头发了,你可以摸摸看。”
玉老爹惊呆了,腿弯里的疤痕他自然知道,很小的一块,他只当自己年幼不小心磕着,也没曾在意过。
在老人家的注视之下,玉老爹伸手摸向自己的脑袋,分开黑发,果真有一处光滑疤痕没长头发。
这处疤痕自己都不知道,这人竟然知道?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诘。
愣住的不仅仅是玉老爹,场面一片静默,也不知谁发出一声轻叹,短短一刻钟的时间玉家老三的人生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如何能让人不唏嘘感叹?
众人看向玉老爷子二人的眼神瞬间起了变化,老人家能说出玉老三身上众多特征,已是亲爹无疑!
这二人莫非真是拐卖孩子的坏人?那另外三个兄弟是不是也是拐卖的?
一时之间,众人看向玉老四的眼神也变了,兴许玉老四也是被拐卖的也说不一定啊?
“爹,你快告诉大家,你没有拐三哥……爹?”玉老四被众人盯得好难受,忙劝道。
可玉老爷子和赵氏低着头,看也不看他,他顿时着急了。
脸色变了几变,爹娘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否认?
“小子,你也别再徒劳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认!”老人家看着玉老四神色温和平静。
这小子倒还不差,没学那老两口子烂心烂肺刁钻玩意儿,黑心烂肺的老三能得了这个儿子也算祖宗保佑,最让他安慰的是自己儿子没学到那些下三滥的做派。
“你到底是何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玉老四看着正气凛冽的老人家,再瞧瞧犹如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的老爹老娘。
如果说老爹老娘是人贩子,他坚决不信,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他都要知道,如果真的是自己爹娘做错了他就代为赔礼道歉!
眼神扫过玉老爷子二人,眸子里一丝沉痛闪过。
他爹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发现他们如此陌生?
“这……”老人家扫过在场的众人,有几分犹豫。
“大家伙今天辛苦了,来日我玉老三做东请各位吃酒再谢过各位,今儿还请大家先回家去,先容我们处理好家事!谢谢各位了!”
众人虽然兴味十足,不愿离去,但是也知道再待下去实在不厚道,都纷纷拱手离去。
众人散去,唯有族长老爷子还在此,老人家也不避讳,这才慢慢道来。
“我叫玉自林,家里排行老二,祖上是做买卖的,祖祖辈辈积累钱资,传到我爹这辈家底也算殷实,在后来我爹娶了个妾室,是个有名的瘦马,那瘦马进门没几年我娘被生生气死,后来那瘦马生了这老三,老爹宠爱瘦马,处处被他摆布,又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家中虽殷实也抵不住他日日消耗,后来家资被挥霍一空,还欠下巨债,那瘦马卷了家里一些仅有的银钱带着她儿子媳妇走了,临行前老三偷天换日,把我那半岁大的小儿和他三儿换了,一走就是几十年,家里老父一病不起,我和上面的大哥日日想办法筹钱为老爹还赌债,直到十年前才还清了赌债,老父日日念叨着三儿和瘦马,我们这才腾出手来四处打听,想着老父临终前也许能见老三一面,却不想有一日那小子顽皮跌进了湖里……淹死了,我和老妻为他整理遗容,这才发现那孩子并非我们亲生……”
老人家回顾这一生,几次叹气,几次哽咽,似有万般惆怅郁结于心。
“你瞎说什么?我的小三怎么会死?”赵氏一个猛子朝老人家扑过来,眼里迸发出疯狂的神色。
那是她最心疼的老三啊,怎么会死啊?赵氏心里似有刀子割一般,她的小三最乖巧听话了,白白嫩嫩乖乖巧巧,漂亮的如同一个女娃娃。
定是这老货骗她的,他敢诅咒老三死她就敢撕烂他的嘴。
老人家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眼前撒泼的妇人恨意盈于心间,用足力气抬脚就踹了出去。
若不是这个愚蠢的妇人和那个满肚子坏心眼的瘦马,老三怎么会长歪了?偷天换日的法子定是这妇人想出来的,害得自己父子多年相隔,他如何不恨?
赵氏挨了这一脚,只觉得心口火辣辣地痛。
瞬时又哭天抢地起来。
“事已至此,你既然发现了我也无话可说,有什么怨恨你朝我来,跟一个妇人计较什么?”
一切都完了,玉老爷子摇摇欲坠,心如死灰。
名声完了,老三没了,被弄回去,谁知道老大会怎么处置自己?
自己的孩子们未来也毁了,老二会把所有的纠葛都算到孩子们身上。
这一辈子自己拼尽全力到底做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玉老爷子一瞬间似是苍老了几十岁,一身的颓败之气。
苍老的声音让玉老四心头大痛。
“哼!对付你我有的是法子,你也甭着急,我们的账一笔一笔的算!”
老人家掷地有声道,这事谁也别想完!
“你还想怎么样?你要和我们算什么账?啊?你把我老三弄死了,我还没要你赔我儿子性命,你还要算账?我给你儿子娶了媳妇,你还想怎么样?啊?你说啊……我的老三啊!你好苦的命啊!天呐,我的老三啊!都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