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脸色惨白。
玉老爹怀疑的眨眨眼睛。
这就同意了?
“多谢各位族老替内子做主!”玉老爹赶紧施礼致谢。
“清宜此事做的不慎妥当,既然是咱们家的家事,何必辛苦族老们?莫非清宜认为当大伯的会偏帮谁不成?”
扫过二儿媳不安的神态,玉自森眉头紧皱,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大伯此话严重,侄儿不过是怕伯父为难,所以……”
“哦?侄儿此话何意?就算当伯父的拎不清,你爷爷还坐在这儿呢?”
玉自林口气深冷,脸上的法令纹似乎都深了几厘米。
如意抽抽嘴角,老祖宗么?不是个一辈子都拎不清的主儿吗?
“大哥何必在意,我这儿子从小长于山野,不知道规矩礼仪,办错事也没甚责怪,只是既然已经劳烦了族老们,趁族老们在此,还是尽快解决事情吧!”
自从老二进了监狱,自己的人手被拔了个大半,凡要紧事都把自己排除在外,这算什么?这几十年为了振兴玉家付出的一切又算什么?就因为自己找回来儿子要分家产?暗地里护着三弟一家的又是谁?
玉自森这样的做法让玉自林心寒不已,幼年的兄弟情分似乎渐渐烟消云散。
“二弟这是不信任我?”玉自森不可置信道。
这些年兄弟俩的关系称得上手足情深,彼此信任帮助,共同振兴玉家,临到老了,一辈子的好弟弟变得如此陌生,这让他如何不难过?
玉自林别开脸,沉默的注视着远处,气氛压抑的沉默。
如意暗道,这大伯爷好生无耻,差点害得自己一家人家破人亡,怎地还能装出这样一幅痛彻心扉的模样?
“好!既然要查那边查吧!”玉自森无奈的点点头,自知二弟沉默代表着什么。
“既然都同意,那便开始吧!”为首的族老点点头,示意开始。
玉老爹遣了仆从抬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进了花厅。
浓烈的血腥味熏的在座各位煞白了一张脸。
那女子此时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奄奄一息。
罗氏和方氏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诧,这老三看着老实,没曾想居然是个如此狠辣之人,好好的一个俏生生的姑娘,一夜过去就成了这副模样。
方氏心头不忍,润叶是她这些年培养的最得力的助手,没想到就这样折了。
可不是心狠手辣是什么?别说罗氏方氏如此想,在座的玉家旁枝看向玉老爹的神色也变了几变。
仿佛玉老爹是个什么可怖的怪物。
如意心喜不已,一个当家做主的男人就该如此,有责任有担当,该狠则狠,刚柔并济,如此方能捍卫自己威严,护住妻儿。
善良必须带有牙齿,否者只会沦为人人欺凌的地步。
玉老爹总算站起来了,此刻憨厚的汉子站在花厅中间,迎着四面八方畏惧的眼神,傲然挺立,铁骨铮铮。
“润叶,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到底要不要交代幕后主使自己掂量清楚,我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玉老爹凑近浑身是血的女子轻声道。
那似乎昏迷的女子,纤细的睫毛不自然的颤了颤。
半晌过去,那女子费力的睁开眼睛,扫视了在座的众人一眼,目光在罗氏身上定格,缓缓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指指向罗氏。
众人凝住了呼吸,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真是罗氏指使的?
“是二奶奶,我是二奶奶的人,二奶奶让奴婢给三奶奶下的毒……”润叶一边说着一边擦拭嘴角流出来的血污,形容可怖。
“你这小蹄子,你胡沁什么呢?我识都不识得你,如何指使你?”罗氏急了,在这么多人眼里被指认,会有什么下场她再明白不过。
“小的时候我是个乞丐,是二奶奶买了我养在了玉家,也是二奶奶指使我的,茶杯里的毒药是下给三爷的,三奶奶所中之毒是二奶奶特意从南边寻回来的,是经谁之手下的我并不知晓,也并非是茶杯里的毒,若是不信你们找大夫一验便知。”
润叶紧皱着眉头,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母亲,这润叶何时进得府,经过谁的手进得府?这些可还查得到?”玉老爹转身看着曾氏道。
“这……玉家前十几年家底不稳,来来去去不少丫鬟婆子,也好几次搬家,最初进府的丫头只怕没了底子。”
“哦?如此一来,这丫头这话里的真假就无从查起了……”玉老爹有几分惆怅道。
“没有底子不代表着这丫头说的就是真的。”罗氏站起来为自己辩解。
如今丈夫在大牢里,自己没有儿子傍身,这么多族人面前,公公更不肯帮自己,她只有自己为自己脱罪。
“爹爹莫非忘记了,还有一个活人呢!”如意脆生生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还有昨晚的黑衣人。
还是妮儿聪慧!
“那丫头已经交代了,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己了!”玉老爹让仆从扯出黑衣人嘴里的破布。
那黑衣人眼睛四处乱转了一阵,重新闭上眼睛,拒绝回答。
玉老爹颇为头痛,他遵从如意的想法,散布谣言出去,说润叶快死了,恐怕挨不住要吐出幕后之人,这才引得这人夜探锦绣院。
可这人一看就是江湖中人,好一身功夫,锦绣院里的仆从硬是没逮住他,还是妮儿亲自出马,这才捉了这人。
可他一字不吐,实在让他着急,这人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