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一身黑衣,又寻来帕子遮住脸,如意检查好屋内,见青衣睡的香甜,这才从窗口跳将出去。
黑暗中的如意起伏跳跃,如同一只身手敏捷的大猫,不多时便循着声音摸到了那打斗场地。
如意猫着身子,贴着横梁上躺着,往外望去,只见客栈后院旁边的一处空地上,数十个黑衣人和三个华服男子缠斗在一起,如意听见的刀剑声正是他们的打斗声。
此刻风大雨大,那数十人却是全然顾不得,冷风冷雨缠斗在一起。
很明显那三个华服男子此刻正处于下风,如意于雨水的闻到了血液的腥甜味,尽管被雨水冲的不显,但如意还是捕捉到了。
再加上那三个华服男子动作迟缓,隐隐有脱力的迹象,显然已经无力招架。
如意看的兴起,以三对十,还能勉力支撑,这三人的功夫虽然不见得厉害,却毅力可嘉。
突然其中一华服男子,躲避不及,被身后的黑衣人一剑砍在肩膀上。
那华服男子后退几步,显然这一剑伤的重了,黑衣人自然也看出来,纷纷朝那受伤的男子攻去。
另外两个华服男子,被人缠斗着,解救不及,眼睁睁看着同伴即将变成刀下亡魂。
突然,夜空中跳将出一个黑衣男子,转身将那受伤的华服男子护在身后,冲进黑衣人群里,与众人纠缠在一起。
很显然后面这个黑衣人的身手明显高出众人不是一星半点,将将加入战队就撂倒了三个黑衣人。
那三个华服公子见此,心下大喜过望,齐齐松了一口气。
却不知,黑暗中的如意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为什么那人的一招一式看着那般眼熟,就是身形也是说不出的熟悉,仿佛那人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悠,一时却想不起。
这叫啥来着?灯下黑!!!
对了,流水?
流水这边几十招便把数十个黑衣人全部撂倒在地,对上他,这些个黑衣人都不够看。
很显然流水和那三人很熟,那三人看见流水齐齐扯下脸上的布。
如意看着其中一人的长相,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失神的看着几人见礼,然后相携离去。
风雨仍在继续,那些个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原本打斗一片的场地上片刻间竟是一个人影也无,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
很显然流水动了杀意,下了狠手。
如意回过神来,那些人和流水是什么关系?今晚在此地休息是不是流水有意为之?
还有那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时间如意一脑子的疑问。
照着原路摸回房间,青衣仍旧在呼呼大睡。
如意却一点睡意也无。
是不是自己太过相信师父,把自己的一切**裸的摆在他面前,任由流水把自己所有的事无巨细的通报于他。
可他呢?自己又知道多少?
为什么有人有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还和流水熟识?
突然间,玉如意发现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说是教自己功夫,也不过亲自教了几回罢了。
罢了罢了……,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人,何必自以为是,以为对方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
明天便让流水走吧,既是他的人,自该跟着他去,留在自己身边做什么呢?
打定主意,如意也不再纠结,重新躺回床上,只是到底有了心事,迷迷糊糊睡不踏实。
待到青衣这厢睡醒,如意已经打水洗脸,吃过早餐了,还有两日的路程,也合该在这镇子上雇个车夫才是。
吩咐了青衣,自己便寻了小二打听。
昨儿那小二眼见这般漂亮的小娘子和自己说话,乐得昏头转向。
拍着胸脯跟如意保证,帮她寻一个老把式来。
流水昨儿睡得晚了,起得自然也晚了,待到如意找好那车夫,流水才一脸倦意下楼来。
“姑奶奶,这是……”
流水不解的看着一个中年汉子站在如意身边。
那车夫拿了如意先给的定金,笑的见牙不见眼,这般好差事,走了大运才捞得着。
来往四天,二十两银子,这价钱远远超出了明面上的行价。
“没事,就是想着师父……他远在边疆,自然更需要你这个得力助手,我一个小姑娘家自保能力是有的……你且去帮着你家爷去,我这边请了车夫送我们回去。”
如意抿了抿唇角道,流水跟她这大半年,尽心尽力她也知道……
“姑奶奶这是何意?”流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昨儿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要撵自己走了?
“你自幼便跟着你家爷,此刻他人在战场,你必然挂心与他,你且去帮他吧,我这边就是些鸡零狗碎的小事,自己也能处理了,没得耽误了你,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姑奶奶还请明示,回头见了我家爷,我也才好交代……”
论他本心,他的确更愿意上战场保护主子,但既然是自家爷吩咐的他留在玉如意身边,那这就是他的职责,无论生死,他都不能离开了她半步。
“你帮我转告你家主子,以前是我高攀,多谢他对我诸多照拂!”如意眼里低落一闪而逝,硬着心肠道。
“……”流水这一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若是自己真带了这些话去见自家爷,只怕这项上人头难保。
如此一想,忙噗通一声跪下。
“我家爷吩咐过,若要离了姑奶奶身边,除非我死,要是我做了什么让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