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下,利箭落在离男子仅半米远的地方,箭头深深地陷进木制的台子里。
至于蓝衣服的男子,他早在箭离弦的刹那,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又惊慌失措地滚向旁边。
这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汗涔涔地循着看来,发现箭甚至没到他原先站的地方,心里猛地松了力道,居然昏死过去。
双方都没能让箭贴着对方的身过,可相比较而言,是蓝衣男子的箭术更胜一筹。
“哎,我输了。”盛晗袖沮丧地嘟着嘴放下箭。
裴凌栖好笑地睨着她,原本便没想赢,不是玩得很高兴?
既然是比赛,就要分个胜负,如今得胜的那位都倒了,主持者面色如常地公布完结果,让俩小厮将马公子扶下台。
盛晗袖他们自然也下去回座位了,不过走到中途,战王爷脚下方向一转,朝意识稍有恢复的蓝衣男子走去。
男人在他身前站定,居高临下地道:“本王娇宠在手心的女人,你也能肖想?”
此话一出,周围的吃瓜党便全明白了。
就说素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战王爷为这点小事出手是为什么呢,敢情爱乱来的马公子把主意打到姓盛的小美人头上去了。
他没听说过,上回宫宴,那群斗胆想灌醉战王爷心头宠的女子,大部分被灌得这辈子不想再碰酒么?
战王爷的占有欲岂容小觑,他们连看那小美人两眼都怕被挖了眼珠子而规规矩矩的,这马公子,无脑至极!
做了“结束语”,裴凌栖不紧不慢地往回走。
再看男蓝衣服的男子,两名小厮也没能给他架住,直挺挺地跪下去,紧跟着,一阵异样的气味飘散开——他shī_jìn了。
隔了两个过道的盛晗袖不知那发生了什么,等男人回来,才一起走向座位。
裴凌栖用方易递来的湿帕擦着手,“方才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指她改了箭指的方向吗?盛晗袖很快地擦完手,无所谓地答道:“吓唬吓唬他咯。”
虚晃一招比直接废掉命根子更有效,他现在肯定被吓出了心理阴影,下次见着她都绕道走。
可要是那一箭就定准他“那里”,他气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为。
人生在世,不能赶狗入穷巷嘛。
裴凌栖懂她的用意,口气中带了赞赏和宠溺,“小狐狸。”却是拉过她的手,重新拿来帕子挨个仔细擦拭一遍。
盛晗袖:好嘛,大佬的洁癖都涉及到她了。
斜前方的裴清颜捏着装的是酒液的茶盏,一双刻着失落的眸在漾起的波纹里氲开。
很多人都晓得这场比武意味着什么,她就像只猴子被无数人观赏。
她的心上人始终未出现,她还要目睹皇兄和盛晗袖秀恩爱。
呵,人生如戏,她这场唱的是大悲大苦两相离。
……
之后便没有蓝衣公子那样没眼色的人了,比武者中规中矩按部就班,盛晗袖依旧当她的合格观众。
她跟前摆上了新式点心,一开始没怎么注意,吃到嘴巴里才想,嗯,回去可以给十五尝尝。
——也许她该把十五带来,让它咬那男的几口,看他还提跟她切磋的事不。
“咳。”某王爷不愉地眯起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