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内心也偏向盛晗袖的,王爷正是在气头上,该和解的时候反倒闹大,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而盛晗袖已然整理好表情笑开,“行吧,既然王爷有晗夫人作伴,我也不好扰了王爷的兴。”
提着裙摆起身,她捏了捏酸疼的肩膀,“夜深了,我也困得很,红衣,我想沐浴,麻烦给我放点热水。”
红衣眼眸微微一震,盛姑娘对她用上了“麻烦”二字。
她忽地想起,几日前姑娘声称秦雅儿新婢女安萝使了手段令她变得不正常,言之凿凿信誓旦旦,要面见秦雅儿对质。
可听她说影卫查过安萝的身份,便是普通的穷苦人家不得已卖身为奴的少女,姑娘的面色骤然灰败,半晌没开腔。
这其间定是有什么误会,只是目前尚不得解。
舒舒服服泡了澡,盛晗袖喟叹着躺上大床。战王爷的床可是一等一的精致,睡久了很容易贪恋上。
这份贪恋着实要不得。
她翻了个身,说起来寒霜院也没有多特别,主要是她进府后就住在那里,和大佬相处的很多经历也发生在那里。
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的领地被入侵了。
不过,大佬和寒霜院又从来没独属于她过,是没什么好计较的。
盛晗袖捞起被子蒙住脑袋,心一静便感觉自己很疲倦,还是好好睡一觉要紧。
……
寒霜院。
江晗隐约晓得盛晗袖做了惹王爷生气的事,却不知具体,更想不到王爷从宫里回府见的第一个人便是她。
“妾身拜见王爷。”她低着头,心思百转千回。
“寒霜院比起云霄院小了些,但你一人倒也不需住太大的屋子。”男人清冷的语调不带分毫感情,“看看可还习惯?”
江晗打心眼里有点受宠若惊的意味,面上仍旧不显山露水,“回王爷,妾身觉得一切都好。”
“嗯。”裴凌栖转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本王既已让你脱离了江家,你的名字最好也改改,不如便用这寒霜院的‘寒’字。”
她稍稍一怔,眼底的欣喜慢慢被复杂掩盖,是盛晗袖惹怒王爷让王爷厌恶这个“晗”字,还是王爷不想她有着和盛晗袖一样的名?
“妾身听王爷的。”江晗——江寒面容娴静温柔。换成“寒”字,瞧着便不像女子的名儿了。
不过王爷怎会管她的名字像男子或像女子呢?
……
到底没在寒霜院留太久。
裴凌栖单手负于背后,走到主院,红衣等三人迎上来,“王爷。”
“她睡了?”
“方才睡下。”
男人薄唇勾起嘲弄的弧度,“果然如此。”能吃能睡一点不心虚,真是好样的。
红衣斟酌着道:“姑娘听闻寒夫人搬进了寒霜院,情绪便一直低落。”
“她是怕本王换了人宠,对她责罚加重。”
“……”当奴婢的,说多了真不合适。
裴凌栖眯了眯眼,“东泠院那对主仆有何异样?”
“影卫审问过安萝,可安萝只是哭,什么也说不出来。雅夫人很生气,直喊冤枉。”
“人看不住,小小的婢女也对付不了,本王养着影卫吃白饭?!”
红衣慌张跪下,“王爷息怒,那安萝确有蹊跷,初进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