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意味深长,“看来玉琼五皇子没赶得上送给你。”
既然她没见到信,人却回来了,那多半是战王爷的主意。
盛北枫抬眸,目光浅淡地瞥着不远处沉默寡言而俊美无俦的男人。
眼底暗波流动,重新看向低眉顺眼的少女,“你父妃生病,孤见你迟迟不归,便写信告知你,尽早回宫陪陪他。”
胸腔划过一抹刺痛,是这具身体留下的对父亲的记忆,盛晗袖睁大眼睛,“父妃怎么了?”
她记得,原主父亲身体素质一向很好,除了换季时偶尔会有不适。
“小病小灾,不碍事,但他只你一个孩子,必然想你陪着他的。”盛北枫的语气透着股子晦涩的味道。
盛晗袖敏感地发觉,女帝提及她父妃时的别有深意,像是……压抑着某种不可明说的情感。
烟青色的招子滴溜溜一转,恭恭敬敬道:“是,待会儿臣便去看望父妃。”
“嗯。”盛北枫轻颔首,走下座位挽住她的胳膊,向静默良久的裴凌栖走去,“你在梵羽,过得可还好?”
盛晗袖沿用原主唯唯诺诺的口吻,“很好,战王爷待我好。”
女人轻嗤,“前后被绑了三四回,也算‘很好’?”话音落下,正好停在裴凌栖对面。
没要女儿的回答,盛北枫挑剔地审视着年轻英俊的男人,“大名鼎鼎威风八面的战王爷,你想娶孤的绮袖小公主?”
斜着眼瞄着自己臂弯里属于成shú_nǚ人的白皙的手,盛晗袖感觉很奇怪,很……难以言喻。
对方和这副躯壳的原主是母女关系,现在即是她的母亲……母亲么?
裴凌栖保持着对长辈的尊敬,端的姿态是无可指摘,“正是,还望女帝成全。”
“你见过玉琼的五皇子吧,那便当知晓,绮袖同他有婚约在身。”
“袖袖不喜欢梁丘迹,永夜和玉琼联姻的消息也没公布于众。”他有条不紊地说道。
“呵,真是好盘算。”盛北枫眸光犀利,“怎么,过去不知绮袖和五皇子的婚约,你便未声张,想偷偷霸占孤的女儿,五皇子找去了,你又想明媒正娶?”
“我要娶袖袖,和其他任何人无关。”
盛北枫心中一震,为裴凌栖的自称及“要”字之下志在必得的狂妄,“你强-占绮袖是实。”
“关于此事,要怪便怪本王遇到袖袖的地点不好。但若非永夜皇宫疏于看管,袖袖何至于沦落到梵羽的柳巷。”
言下之意,他没想过青楼女子会和永夜小公主有干系,错不尽然在他。
大佬直切要害哦,盛晗袖脸上现出些许崇拜。
盛北枫不轻不重地瞥了小女儿一眼,回头又看着面容素寡好似油盐不进的男人。
“战王爷果然能言善辩。和玉琼的婚事,可压后再谈,不过你想娶绮袖,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裴凌栖微抬头,黑眸笑着望向期期艾艾的小姑娘,语调有了点波动,“无妨,女帝有充足的时间考验我。”
玉面罗刹战王爷,当真被她性格软弱温吞的小闺女降服了?盛北枫又是暗暗心惊。
“孤是要仔细考察你对绮袖的诚意有几分。”她拂袖往回走,“路途奔波劳累,战王爷便先下去歇息,绮袖留下来,再同孤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