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本是抱着玩玩的态度,毕竟他不缺几文钱,一看她如此正色,心也往上提了提,“正是。”
原来真是在他家里……盛晗袖抬手一挥,“请诸位往边上靠靠,老头子有私密话要跟这公子说,望诸位行个方便。”
既是私密话,对象又非普通人,大伙便没凑这个热闹,后退的后退,散开的散开。
“先生想说什么?”锦衣公子问得不疾不徐。
盛晗袖却不答反问,“公子家是否也有位额头有颗美人痣的女人?”
“是。”他爹新抬进家门的小妾眉心便有美人痣。
“如此。”盛晗袖点点头,“听老头子一句劝,离那女子远些,离井也远些……两者绝不能沾!”
她“看见”这个公子被那女人推入了井中,女人并未呼救,而是搬了石头放进桶中,让桶也沉下去。
很明显是要让他死啊!
锦衣公子蹙了蹙眉,他幼时有得道高僧断言他有个跨不过的“胭脂劫”。
他全家将此劫难理解为“女人”,故而女子他很少碰,尽管到了宜娶亲的年纪也没急,娘亲为他选妻更是格外谨慎。
如今这算命老先生的话与高僧之言或有关联,他万不得马虎对待。
想清这些,锦衣公子起身,放下一枚金锭,拜了一拜,“谢先生指点,若为属实,在下改日定当给予重谢。”
看到闪闪发光的银子,盛晗袖的双眼也跟着亮了,强装矜持地将它收进袖中,语气波澜不惊地道:“公子太客气了!”
对方微微笑,没再说什么,再是一拜才离开。
得了空,趁盛晗袖休息,红衣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方才那锦衣男子,是城北顺贤侯家的嫡二公子。”
正喝水的少女险些一口喷出来,不过的确被呛着了,怕周围人看穿她是女的,各种憋的好在没憋出个好歹。
红衣很是莫名地给她拍着背,“师父你是怎的了?”顺贤侯家的二公子有什么不对吗?
莫非是姑娘的旧识?也不像啊,若是旧相识姑娘怎会一副不认得他的样子。
盛晗袖摆摆手,她只是没想到自己给一侯爷的儿子摸了霉运而已,有点,嗯,受宠若惊?
她也小声对红衣道:“我在想啊,既然是侯府的二公子,对我这个很可能救了他命的人,就给一枚金锭子,也太抠门了啊。”
红衣,“……”
她真是脑补太多,把姑娘想得复杂了些。
“师父,他说了事后会有重谢。”
“噢。”盛晗袖搓手手,“感觉自己快要发财了呢!”
“……”
……
换下“老头子”装,盛晗袖先泡了个澡,然后去等裴凌栖下朝。
在没能力离开战王府前,她依然得想办法抱紧那只大佬的大腿的。
凡事不能太殷勤,会有被厌烦的趋势。
更不能什么都不做,隔三差五卖个乖刷个好感度是必须的。
可今天盛晗袖没等到裴凌栖,迎到的唯有方易。
他道:“盛姑娘,王爷在陆将军那暂时回不来,叫属下转告您让您先用膳,王爷回府后会立刻去寒霜院找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