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点点头:“密部之中,还是要多加小心。他先是运粮军唯一的生还者,如今刚入密部便查获如此大案,所经之事都与道门有关,由不得我不多心。不过听你所说,或许真的是我多想了,尸首丢失也许真的是被道门中人带走了。”
顿了一下,风扬又问道:“你密信之中提到了灵石,刚才又再次提及,这灵石究竟是何物?有什么作用?可有获取实物?”
地鴻遗憾地摇摇头,道:“据田垟说,灵石模样便如我们世间的宝石一般,乃是道门中人修炼所用,可惜,每次挖出的灵石都要被道门中人收缴上去,我们在矿洞中寻找良久也没有找到。本来想临时开采几块,可是田垟说,最近几年灵石矿脉接近枯竭,开采数天都不一定能够找到,我们试着挖掘了一天,也没有看到,时间紧迫,只能放弃了。”
风扬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话题渐渐转到了今天扬旗宣战之事。
风扬转向栾英道:“栾英,我今天按你的谏言,没有提及黑虎军也是被道门杀害这件事。当时人多嘴杂,你并未说明原因,现在只有我们几个,你能不能说明一下,你为何建议本侯这样做?”
栾英抱拳道:“末将有两个原由,其一便是为了维护我风家颜面,其二,道门势大,如果开战,不是仅凭我们风家便能够抗衡的,我们还需要借助其他世俗势力。而黑虎军战力非凡,若天下知晓运粮军被杀内情,必然有部分势力忌惮道门实力,不敢与他们为敌。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隐瞒此事?今天扬旗宣战之后,道门已然为天下所知,各大势力必然人心惶惶,担心其身份地位收到道门威胁,与道门之争已成定局。等到其他的世俗势力与道门交手之后,双方必会结下冤仇,倒时候就算他们想罢手,道门也不一定同意。为了存活下去,他们便只能和我们绑在一起!”
地鴻在一旁观察着栾英,他与栾英本人并不相熟,不过对栾英的情报却是了如指掌,土部有掌控六郡风闻密报之责,对于六郡之中的军政要员都有过详细调查,风扬曾向自己透露要在军中提拔一部分有为将领,还是地鴻向风扬推荐了栾英。此番听了栾英一番话,地鴻心中暗暗点头,此人果然有济世安邦之才,只用区区一件小事,便将天下势力尽数坑了一把。
风扬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果然是军中神眼,眼光独到。诸位都是我风家股肱之臣,我也不讳言,我们这次宣战道门,相信很快便会被皇帝知道,他忌惮我风家已久,处处压制风家,此次我私自扬旗,恐怕已经触及皇帝的底限,接下来对我们的打压想必会更加变本加厉。我风家向来一片忠心,哪怕时至今日,风扬也绝无反义,但却屡屡被打压针对,皇帝看样子是非要削弱我风家不可了,可是我风家有此地位,乃是数代族人搏命挣来的,岂能拱手让人,为求自保,只能行此险招,招揽民心,壮大实力,只要民心所向,皇帝便不能一意孤行。只是前路艰险,外敌环伺,我们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思虑周全,诸位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在场众人听闻风扬的话,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有点吃惊。尤其是刚来风扬身边不久的栾英。风扬话语中视西南为风家所有,已经算是公开的藐视皇权,不恭之心昭然若揭。想起不久前,两个人还在刑风城的大营中信誓旦旦,赞扬皇帝的丰功伟业,要为皇帝开疆扩土。时事易变,今天便在这里开始思考怎么制衡皇帝,栾英略感不安。不过,身为风扬参赞的那天起,栾英的所有利益便已经与风扬紧紧关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况依照栾英所见,风家虽然与皇帝渐行渐远,可是也只是为了保护既得利益,确实没有反叛之心。在风扬身边这段时间,栾英其实已经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风家上下对皇帝的制衡之策似乎早已心生不满。就如风扬所说,风家数代基业,都是流血舍命换取而来,皇帝所为确实让人寒心。
自我安慰一番,栾英心头的忐忑稍微平复,看了看场中,风扬虽然发问,地鴻和风子越却并未言语,而是目光或有或无的在扫视自己,栾英心中一怔,随即明白。在场的众人中,风子越乃风扬嫡子,自是父子一心,地鴻土部房主,五行密探乃风家走狗,忠心不二,只有自己算是外人。风扬此问看似是问在场众人,实则是在问他栾英。
背后升起一身冷汗,栾英暗道:“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这位虎侯真是心思难测,稍不留意就有可能粉身碎骨啊!”当下脑筋急转,边想边说道:“末将窃以为,我们之后的行动,八字可以概括~声势要大,行动要少!当初我便说过,针对道门,我们要区别对待,步步为营。我们可以表面高调,私下里明哲保身,风家需要的只是首倡此事的大义,没必要和道门生死相拼,所以日后我们明面上要继续声讨道门,不需要实质性的进展,天下人谁不知道道门隐藏过于神秘,所以就算我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