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煜上前敲敲门,不一会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汉子在门中问道:“是谁啊?
宁煜高声道:“我们是进山观光的游人,贪恋山景,下山晚了。现在天色已黑,无处栖身,祈求贵主人收留一晚,不敢白住,自有银钱奉上。”
院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一名黑脸汉子举着油灯露出头来,上下打量了宁煜一番,再看郿坞却是露出惊艳的神情来。
都说秀色可餐,秀色自然也能换来方便。
这汉子盯着宁煜时原本还有几分狐疑,此刻却是将他晾在一旁,冲着郿坞殷勤道:“这位小姐里面请,山中人都好客,哪里需要什么银钱,尽管住下便是。就怕房屋简陋,亏待了小姐。”
宁煜修真时也算常入世俗,可是那时候都是为了寻找资源,从没具体品味过人间百态,这次出来倒是体验了不少,感觉还挺有意思。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进门的两人,他笑着摇摇头,跟了上去。
那屋主虽然百般殷勤,自始至终也没能捞着郿坞一个好脸色。时间一久,屋主也有些尴尬,便不好意思再开口。
山中房屋多是山石搭建,简陋不堪,而且十分狭窄,这家便是如此,而且总共只有两间房子。因为郿坞的冷漠,他将郿坞和宁煜引到房中,略说了几句话便讪讪而退,去了自己卧房,这一下房中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油灯昏暗,屋里只有一张土炕,宁煜扭头看了看,关上门,很自觉的走到墙角面对墙壁盘膝而坐,闭目养神。郿坞江湖儿女,倒也没那么多讲究,摘了佩剑放在枕边,和衣躺在炕上。她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休息好,白天又和巨蟒交战,实在太过劳累,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清晨,一阵鸡鸣将睡梦中的郿坞惊醒。她猛然坐起,看向屋角,却发现宁煜已经不在。郿坞一个激灵,伸手抓起一旁的长剑翻身下床,纵身出了院子。
院子里,宁煜正在土灶烧水,看到郿坞的样子,心中暗笑,指了指灶上的水壶道:“我去和屋主人要了个水壶,烧些开水带上,老喝生水容易闹肚子。”
郿坞盯着宁煜看了半天,点点头,回屋去了。
不多会儿,屋主人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看到宁煜自己一个人,屋主人悄摸摸的走过来站在宁煜身边,探头探脑的往郿坞房里张望。
看了半天啥也看不见,屋主人转过头瞅着宁煜,半晌,嘿嘿笑道:“兄弟,昨晚上爽不爽快?”
“什么?”宁煜扭头看着屋主人,一脸不解的问道。
“装什么装?之前我也不是没见过,你们这些单身男女借着游山玩水的名头,实际上不就是出来找刺激。嘿嘿。”屋主人露出一副猥琐的嘴脸道:“不过兄弟,你真是有本事,上哪里找到这么俊的女人?”
宁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信不信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杀了你。”
屋主人打了一个寒战,狐疑的看着宁煜道:“兄弟,你是开玩笑吧?”
宁煜冷下脸来:“你说呢?”
屋主人脸色一白,一个字也不敢再说,灰溜溜的进屋去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宁煜再不理会这等腌臜小人,转身往灶里添了把柴火。屋主人被宁煜这一吓唬,一直到宁煜烧好水,进屋和郿坞吃了早饭都没再见到他。
吃过了饭,宁煜和郿坞收拾停当,也没和屋主人打招呼,径自离去。临走前,宁煜在桌上留了块银子,算是川资。
闹鬼之事已经翻篇,他们暂时失去了目标。宁煜和郿坞商议了一番,决定去临近的双佗城一趟。至于留在客栈的马匹和物资,反正租期未到,就留待日后去取。
这次去双佗城,两人目的有二,一是补充下物资,再就是去城中打探下消息。
五行密部对道门的侦查多依据道门秘录记载的离奇案件,再就是坊间的诡异传闻。这些线索要么年久难寻,要么捕风捉影,侦查难度极大。彩翎山银矿案算是其中唯一被证实的道门案件,所以宁煜和郿坞并不打算放弃这条线索。
现如今,根据种种迹象推测,纤羽门的宗门必然在彩翎山周边,而道门的行事手段超凡脱俗,两人相信,只要纤羽门人曾经在世俗败露踪迹,便一定会广为流传,成为坊间愚民口中的神怪传说。据此推断,这附近流传的各种诡异怪谈便很有可能与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