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不瞒您说,方才东安太妃已经进去了,我们走,公公也跟着我们出去避一避吧。”
“谢谢都尉的好意了,咱家在宫里呆了一辈子,出不去了。”
“公公,不瞒您说,我还有十几个好兄弟在京南大营,如果公公能给些银两,我们都不愿意做这穷兵了。”
魏公公没想到这个地痞流氓范庸平还是个号令群雄的头脑。
“你能劝降多少?”
“公公,京南大营只有一万是大帅的心腹,剩下的全是拐来的孩子,只要公公能给三十万两,我保证,能劝降五万大军。”
“好,咱家给你四十万,多的十万给你。你现在就去京南郊,能劝多少是多少。”
……
紫宸殿廊下,东安太妃卷土重来。身后是朝廷三品以上的大员以及朝中的宗室亲贵。乌乌泱泱的跪了几百号人。
“张秀庭,你叫我们过来,都等了半天了,皇上怎么还不出来?”
“后宫不得干政,请东安太妃自重退下。”张秀庭毫不留情地说。
当着满朝文武,东安太妃自然不能随意发作,只说,“东安王今日身体不舒服,本宫代东安王给皇上请安。”
“牝鸡司晨,惟家之索。东安郡王身体又痒,应该是由世子代劳不老太妃辛苦。”张秀庭显然已经对东安太妃先发制人,剑拔弩张。
东安太妃站在那里,恶冲冲地说:“太后垂帘听政四年,你那时为何不狺狺犬吠?”
张秀庭抱拳举在身子左侧,然后说:“太后垂怜是万不得已,国有少主,太后为国分忧有古例可循。况且先帝大行之前,留下遗诏,让太后垂帘听政。”
“你巧言令色!”
“东安太妃你太不自重,臣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你依然恋恋不舍,到底有何居心?”
东安太妃真后悔,没带一把刀近年来,否者现在肯定冲过去,对着那张可恶的脸,狠狠地扎进他地心口。
‘吱呀’紫宸殿的大门开启。十几个小太监抬着一只雕龙卧榻,小心翼翼地出了紫宸殿。
雕龙卧榻放在大殿门前,几百亲贵重臣,无不面面相觑,惊慌错愕。
“皇上,皇上……”有几个连月不见皇帝的老臣已经开始嚎叫。
皇上已经无法动弹,由两个小太监扶着,勉强直起身子。身体露出来的皮肤布满了透明的水泡,再加上潮红的脸色,印证了京中甚嚣尘上的传闻。
“赤面疱疹,陛下得的是赤面疱疹。”几位离远一些的大臣窃窃私语。
躺在小山一样的靠背上,皇上依然直不起脖子,枯瘦的手上,爬满了水泡,颤颤巍巍地指着塌下的几百臣工。
“朕……朕……”皇上说完这两句话,忽然昏厥。
“陛下,陛下……”几百臣工哭起来山崩地裂,如同真的国丧一样悲壮。
太医们早就严阵以待,掐了脉搏,尚又搏动。院判当着所有臣工,掏出银针,在皇上脸上身上刺了几针。
脸上被针刺破的黄脓顺着脸留在衣襟上。
片刻,皇上渐渐苏醒。脖子似乎也有了些力气。
“朕……自即位以来……夙兴夜寐,兢兢业业……奈何天不假年……”说完这句话皇上脖子上的力气似乎用尽,重重地倒在靠背上。
正当许多人以为皇帝再次昏厥时,离得近的大臣们,清楚地看到皇上还睁着眼,嘴唇还在喃喃地说着什么。
前排的大臣不哭,后排的大臣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皇上还没咽气,谁现在要是抢风头,那就是诅咒皇帝早死。
皇帝已经无力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再次伸起脖子,瞪大眼睛说道:“朕命不久矣,决定将大位传给荣亲王武毓彦。”
毅亲王听得真切,但是却故意混淆视听说道:“陛下圣明,陛下英明!东安郡王武毓弘为后任新君东安郡王为后任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