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
三人万万没想到把花猫忘在火海,更万万没想到,花猫也跟着三个人跑了出来。
芸娘蹲在地上捧住花猫,在怀里紧紧地搂了一搂。
“芸娘,你昨儿夜里还说要将花猫送走。”晨曦中红芙问道。
芸娘还没回答,花猫从芸娘的怀中逃脱,沿着一条路冲着三人叫唤。
“走吧,就是它指的路。”
黎明中的暗夜流光,逐渐被露出脑袋的火云点燃,会昌山上笼罩着火红的朝霞。
密林中的羊肠小道里,婉莹实在跑不动了。
“芸娘,本宫实在动不了了,再也走不动了。”
芸娘拉住婉莹的右胳膊婉莹发出撕裂的叫喊,惊起一群还未睡醒的鸟群。
“娘娘,你胳膊脱臼了?”
婉莹忍者剧痛点点头。
“娘娘,你怎么不早说啊,这得多疼啊?”
婉莹又忍者剧痛摇了摇头。
“娘娘,你真傻,脱臼能疼死人的。”
“身上再疼,也没有本宫心里疼。”婉莹的眼泪又一次一泻而下。
“娘娘,你忍一忍,我试试帮你推进去。”
婉莹不吭声,闭上眼,咬着自己的嘴唇。芸娘刚准备将胳膊往里送,婉莹一声撕裂的叫喊,又惊起了另外一处鸟群。
又是一声撕裂的叫喊,脱臼了半天的胳膊终于推进肩膀里。
“芸娘,歇会儿吧,本宫实在走不动了。”
“娘娘,这会儿不是歇脚的时候,咱们得赶紧下山。”
“就一会儿,就一会儿。”
“娘娘,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的不是落脚的地方,娘娘再忍一忍,过了这个山头,兴许就有人家。”
婉莹绝望地摇了摇头,悲悲地哀求道:“芸娘,真走不动了,腰实在直不起来了。”
劫后余惊,芸娘将婉莹背在身上,继续在密林中的小路上逃亡。
会昌山行宫里,越烧越大的火,呛醒了熟睡中的宫女太监。
侍卫统领赵有礼将军在方聚财的威逼下,不得已,带着几百人马在火场中搜索扑救。
赵有礼名为救人,实则寻尸。
一个参将凑在赵有礼耳边说:“将军,都烧成这样了,能烧透嘛?万一没烧死,被咱们救出来。这石头就搬得冤枉了。亲王妃,这块儿砖能把咱们砸死!”
“别特么的胡说八道。这么大的火,插了翅膀也飞不走。再说了,如今是咱们负责搜救,死活还能让别人作主了?”
“那三个救火的侍卫不见了,将军不觉得蹊跷嘛?”
“这帮狗崽子,谁知道跑哪儿躲懒了。”
两人正在交谈,忽然几个慌慌张张的声音喊过来:“方公公,不好了,馆娃宫走水了!”
馆娃宫是会昌山行宫的正殿,走了水,这干系可是死罪。
“快去救火,快去救火。”方公公冲着赵有礼大喊:“你们继续救,继续搜!”
“救你乃乃的腿!搜你乃乃的腿!”看着方聚财走远,赵有礼往地上‘呸’了一口。
“将军,这火一时半会儿灭不了,咱们就干站在这里?”
“叫弟兄们装装样子,如果真没烧死,就加一把火。”
“将军,师大人可是您老上司,没事儿吧?”
“师仲远如今是个白丁,老子还能怕了他?他手上无权无职,更没有一兵一卒,能把我怎么样?”
“咱们之前是受过师家恩惠的,还是想个理由搪塞过去会好一些。”
“想个腿毛,他师仲远要是顺天府尹,老子还费些心思想一想,如今他这幅光景,还值得老子费工夫去想嘛?”
“将军说得也对,咱们再他麾下也是左右奉承了这么些年,结果他却不知不觉被斗倒,害咱们被发配到行宫当侍卫。他要是泰山不倒,咱们也不用另觅高枝儿。”
赵有礼和参将正在奸笑,忽然一个侍卫过来通秉。两人收起笑脸。
“当初要是跟着武安侯,如今至少也是个从一品的将军了。”
“也是,当年秦贵儿不过是个都尉,这几年跟着武安侯也都耀武扬威起来了。”
“艹特么的,护城河里的王八都成精了,老子还是个行宫统领,说起来这事儿老子就咽不下这口气。”
“跟着老虎吃肉,跟着狗只能吃屎。”参将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失言,正在担心赵有礼会不会发作。忽然看见后院有个小侍卫慌张张跑过来。
“将军,后院儿的篱笆好像有人翻过去的样子。”
赵有礼站在火边,忽然面前的墙轰然倒塌,火星溅了了赵有礼一身。
炙热的火星,遇到冰冷地盔甲,寂然变成死灰,沿着凹凸的柳钉滑落。
“在哪儿?”
“将军,你看那里!”
赵有礼穿过燃烧殆尽的风车,走到篱笆墙根儿。
“你叫老子看什么?好好的篱笆,别特么的一惊一乍好不好?”
“将军,你看这是什么?”
“就一根儿线,你咋呼个腿,把老子吓了一跳。”
“将军篱笆跟前儿的草被人踩过。”
“你看着根线,这可是上等内用丝线。隔着这么大一片荒草,怎么会挂在这儿?”
赵有礼看着篱笆门之间,夹着许多草,应该是刚夹进去的。
“还有将军,这些草是夹在门缝中,这样子不是长进缝里的。”
“这篱笆门被人开过?”参将已经顿悟。
“艹特么的!弟兄们赶紧过来,给老子追,赶紧追!”
赵有礼已经慌了神,若是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