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路?这是什么路?
胡言心头疑惑不已,但没人给他解惑。
黄忠也是出口才发现不对,立马请罪道:“主公,属下失言了!”
公孙度心底一叹:汉升虽然是我们所有人之中年纪最大的,经历也是最丰富的,但是到底年纪尚不足三十,还是有着年轻人所特有的性质。
“海路?安全上某倒是不担心,毕竟我们的新式战舰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为在海上航行、战斗所制造的。但是大海不比江河湖泊,其风浪即便是最小的也有数尺,大的时候数丈、十数丈、数十丈都有,颠簸程度可谓是常人难以承受,因此,某才会让德谋尽量沿着海岸线行驶,不要太过深入大海。”
公孙度说完,看了看胡言,见其恍然大悟,而无半点不悦之色,这才放下心来,没有让这位有着真才实学的大儒离心,实在是太棒了。
“公主?你觉得朝廷会相信我们?放心让公主从海路过来吗?能适应海上的颠簸吗?”
说到这里,公孙度对程普也是有些担心,担心他们会遇上风暴。毕竟风暴这东西哪怕是两千年后,也不是你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但是此时正是鲜卑最为强盛之时,只能避其锋芒,为了不被对方磨灭,走海路势在必行。毕竟海路,也有海路的优势,至少如今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不是吗!
“主公所言极是!”
魏攸高声应和了一句,接着话音一转,又道:“可陛下和朝中的大臣却不会理会这些,铁定会拿主公问罪。是以还请主公三思!”
“请主公三思!”徐荣等人亦是赞同道。
许是见公孙度欲要反驳,胡言立马接口道:“是啊,大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朝廷没有收回成命,那就是抗旨不尊,只要抗旨不尊,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哼~”
公孙度很是不爽的冷哼一声,道:“难道你们忘了某刚才说的,至少在檀石槐去世以前,想要恢复与中原,以及朝廷的联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是多久?”
“至少还有十四年!”
“十四年啊!太久了!”
是啊!
十四年,太久了!
这么长时间孩子都长大了!
徐荣等人都是皱起了眉头,觉得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且不说这么长时间没有音信,朝廷会怎么做,就说公孙度难道要过十四年的孤身生活?这……
唯有胡言,仍是觉得不妥,然而黄忠却在他之前,满带诧异的说道:“主公,你的意思是说之前和格日多罗说的话都是真的?”
“什么话?”胡言诧异的看着黄忠。
黄忠看了一眼公孙度,见他点点头,方才解释道:“几个月前,格日多罗率军来袭的时候,主公曾说鲜卑单于檀石槐,与其假子格日多罗最多还有十四年可活,便会暴毙。”
暴毙,这是黄忠自己猜测的。因为格日多罗年纪青青的模样,怎么也不像只有十四年寿命的样子,战死的话,格日多罗倒是有可能,但檀石槐肯定是处于重重包围之中,以鲜卑的强大,绝对不可能,如此二人要同死,最大的可能就是暴毙了。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实在想不到。
公孙度却是眼珠子一瞪,佯怒道:“怎么?汉升你以为某是说来骗人的?”
“怎么会呢!”黄忠尴尬道。心下嘀咕道:只是实在不敢信啊!
公孙度也不管黄忠,转头对胡言道:“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某应该怎么办?”
啥也不说了,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的种种可能都说清楚了,现在把选择权交给你,看你应该如何选择。
徐荣等人亦是看向胡言。
胡言虽然人老成精,脸面可能有些……咳咳……宽,但是被军中大将盯着,还是有些不自在,至于魏攸、糜竺则是直接无视了,毫无压力。
“嗯……老夫觉得吧……这个……”
“这什么这,依某看,这朝廷鲜卑这些异族都打不赢,也存在不了多久了主公也就干脆别娶什么劳什子公主了,将来主公的自己生一堆,当公主他爹得了。”柳毅挥舞着双手,颇是有范儿的说着。
“没错!”焦路、涂易纷纷附和。
公孙度倒是没有想到柳毅竟然能有这份见识,能预料到大汉即将乱起,不由多看了他一眼。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更多的是在观察其他人。
徐荣不禁皱了皱眉,看向柳毅三人的目光也略有不善,魏攸则是面无表情,似是早有所料,糜竺则是面上惊骇一闪而过。
“混账!”胡言大怒道,“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只在天地之后,岂能如此……如此轻慢?”
恼怒之下,胡言差点找不到什么词骂人了。
柳毅知道公孙度甚是重视胡言,被骂了也不还口,只是满脸的坚定,表示自己说的没错。
与之私交甚笃的涂易却不干了,回道:“大汉之前尚有秦,秦之前尚有周商夏,谁规定这个君就只能是姓刘的。”
“你……”胡言气得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憋死过去。
公孙度见此,板着脸喝道:“涂县尉,还不给胡大儒道歉?”
公孙度开口,涂易哪能不听,况且公孙度还不停的给他使眼色,只能不情愿的说道:“胡大儒,是某口不择言了,还请见谅!”心底却是对自己说道:某这只是看在主公的面子上,要不然……哼哼~
胡言摆摆手,看都不看涂易一眼,而是定定的看着公孙度说道:“你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