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冉佳本想现做手工香皂的,可看着搜索到的步骤,发现一个流程下来至少个把月,只能歇了这个念头,直接购入现成的手工皂一百个。当然她还没忘购入一个刻着某羲之字体书“百年好合”的木章,和一盒洗不掉的金色颜料。
等三个娃臭美地穿戴一新急哄哄地跑过来照镜子,就看到桌子上摆得满当当的,吃惊之后便是莫名地兴奋,一股不明觉厉的感觉油然升起。
“不错,”左冉佳抬起头瞧着他们,连续几天一天三遍地抹马油,三个娃脸上的高原红消褪了大半,穿着新衣服,那精神头有点现代城市人的样子了。
“快点喝了你们的麦芽精,一起来干活,”左冉佳笑着开始将红色的棉布咔嚓咔嚓剪成两个巴掌大的布块一百个。
她给每个人分好了工,自己负责将棉布锁边缝合,锁边的时候在香包口留出穿线的空。这个步骤很快,几乎就是捏好口走一圈线,然后缝合,她踩着缝纫机没一分钟就能做好一个。
杜旭清的任务是将黑色的毛线从香包口穿一圈打个活结,杜今淇拿着印章沾上金色颜料仔细地盖在香包的正中间,杜旭渊则是往每个香包里放一小捏干桂花、一盒火柴、两块巧克力糖、两块奶糖、两块水果糖和一块巴掌大四四方方酒红色透明的手工香皂。
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很快地装完了一百个伴手礼,望着整齐码在木盒里的金字红面鼓囊囊喜庆的香包,大家极有成就感。
左冉佳将几个屋子里的果盘、干果盘装满,继续想想自己还有什么遗落的。
“嫂子,你不锁上吗?”杜旭清看着隔间里大敞着的几个箱子,里面水果个大饱满色泽鲜艳,看着就诱人,旁边的几种肉齐整新鲜,糖果干货皆是上乘货。越到年根这些东西越抢手,有钱都不一定能够买不到呢。“明天人多,说不定就被人给顺走了。而且三叔三婶他们也得来呢。”
左冉佳敲敲脑袋,自己还没个十三岁的孩子想的周到,她拍拍他的头,“厉害了,我的小管家。”
杜旭清挺挺胸膛,轻咳一声:“那是,你也不瞧瞧小爷是谁!”那口吻跟杜旭泽有着六分的相似。
左冉佳不客气地拍过去,笑骂道:“你就不学你哥点好,以后这些话你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去外面可要收敛点。”
杜旭清哼哼两声,“哥咋就不好了?”
“你哥人好心也好,就是性子太张扬了,很容易吃亏。你可不能学他这点,”左冉佳耐心地解释着,“你只看见你哥鲜亮的一面了,没看见他撞南墙的狼狈。”
杜旭渊和杜今淇年纪不大,还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杜旭清就是个小人精,空有灵活的脑子,肚子里没有点墨水。左冉佳想着,等杜旭清知识学扎实了,给他挑几本计谋书,让他明白脑子比拳头更有用。
左冉佳不仅将那些水果、肉、咸鸭蛋锁紧红木箱子里,就是自己买的那些东西也都一一锁上。明天家里人来人往的,她可不想惹些没必要的麻烦。
杜旭泽五点就醒了,激动地一会亲一下左冉佳的额头,一会摸摸她的耳朵,自己蹭的浑身燥热又不敢多动,生怕怀里的丫头生气了连让他抱着睡的权利都没了。
“才五点,你不再睡会?”左冉佳眯着眼,借着清亮的月光看了下墙上的表,嘟囔着,又埋头进他的怀里,不让他闹自己。
“睡不着了,”杜旭泽某处也醒了,怕吓到她,微微将下身往外挪了挪。他抚着她的头发,声音暗哑带着兴奋:“媳妇啊,今天算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新婚吧?”
晚上岂不是洞房花烛?虽然他捞不着肉吃,可怎么着也能磨点肉汤喝吧?
左冉佳眨巴眨巴眼睛挣扎地从周公那里脱身,嗯了声,华夏人是种很复杂的动物,几千年的东西像是印刻在骨子里,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们。
新华夏成立后,婚姻法相应地被颁布出来,明确规定领证的男女才算是合法夫妻,可是华夏人还是认为由父母亲朋好友见证的仪式才算是真正地结婚。似乎道德的约束比法律还要有用。
“媳妇,你有没有对我想说的?”杜旭泽睡不着,也不想让左冉佳睡,这种时刻俩人应该一起激动兴奋才是。
“杜先生,余生请多多指教,”左冉佳轻笑着,鼓足了勇气吻了下他长出青茬的下巴。
杜旭泽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紧紧地搂着左冉佳,暗骂句这哪里是仙女下凡,是小妖精转世吧?他有些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说:“左小姐,余生请多多指教。”
左冉佳脸一黑,她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称为“左小姐”,音调不准的人岂不是喊成“做”了?更何况,她原本不姓左的。
“旭泽哥哥,我户口办下来了吗?”
杜旭泽抿下唇,不确定地问:“媳妇,你现在还是因为户口,才答应跟我在一起的吗?”
左冉佳有些哭笑不得,“旭泽哥哥,我如果纯粹为了户口,能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跟你睡在一张床上?”
杜旭泽悄悄地松了口气,嘿嘿笑着,“我这是怕委屈你啊。邢哥已经办好给我拍了电报,说文件在路上了,估计年前就能将你的户口给落实下来,还能领一次供给粮呢。”
“那我落户口的时候能改姓吗?我不想姓左了,跟你姓杜好不好?”
杜旭泽没有多问,他有些理解左冉佳的心,一边是想着将她卖出好价钱的养父养母,一边是对她百般挑剔不识亲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