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琦一听是鲁惜帮她收的财物,顿时火冒三丈,逼着她立马把东西还回去。
“这……小琦,这样不好吧,”
惜惜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而且……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黎叔叔他也给我买了一把,他求我……所以,我答应,一定劝劝你,若是……你别这样……真要全退回去,那不是打我的脸吗?”
也给她买了一把?
好个鲁惜,她还真敢啊!
黎琦一时说不出话来,肺都要气炸了!
“小琦,你别这样,我好害怕。”
黎琦冷冷瞪着自己一言不发的样子叫鲁惜不寒而栗,话说到最后,连声音都带了哭腔。
一听她软弱下来,黎琦的心便有些软了。
“你,你……”黎琦对鲁惜又气又怜,指着她手抖的都说不出话来。
黎茗默不作声,微垂着头,眼睛从黎琦脚面扫到惜惜那边,再转回去:
这个惜惜姑娘答应他们老爷一定好好劝劝小姐,还说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小姐可能会听她的话。
所以,一看到惜惜过来,黎茗就聪明的没再说话。
“黎政华这是干什么?他要拆东墙补西墙?”身后程君佑凉凉的说。
黎茗不用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恭敬的垂首垂眉,
“这算是给小姐的见面礼——小的见过程少。”
他的态度恭敬却不卑微,贱骨头跟他的主子一样的硬——程君佑心里暗骂一声,视线不离黎琦那边,
“他的齐州都快乱成一锅粥了,还有心情在这里闲逛?”
“老爷自有主张,属下无权过问。”
程君佑又是一声大大的冷哼,却见那边,黎琦拔高了声音,
“怎么,你说你也参加了昨天的比试?!还——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不是还有五千两的入股文书……
黎琦泪,什么都不用说了。
本来还想在黎政华面前硬气一点儿,这下全让鲁惜搅黄了——黎琦现在不止气,简直都想直接撞墙算了!
“嗯,”惜惜轻轻应了一声,含羞带怯的,“你也知道我学过音律,还有这跳舞么也难不住我……昨天,正好缺一人,所以,宋管事他们一问,我就……毛遂自荐了……”
所以,一试之下,技压群芳?
黎琦张着嘴,有什么不对在她脑子一闪而过,她抓不住也说不上来。
程君佑跟黎茗搭着讪,心思全在这边,心中暗骂:
傻丫头,“缺”的那一人不正是你么,她明明知道,还硬顶上去,不是故意拆你的台么!
惜惜望着她,如小鹿外疼惜。
“小琦,这样,以后我们还是在一起,难道你不开心?”
“开心……可是,”
眼前的情形有些乱,黎琦一时回不过神,她下意识呢喃一句,将心头的不妥快速的甩出,又回到正事儿,
“这是另一回事——我不能要他的钱和东西,我得先还给他……”
“为什么不要?!你们母女这些年……这些许补偿他必须得出的!”程君佑甩开黎茗,跨前一步。
“程……”黎琦张了张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再见到他,有惊讶,有激动,有紧张,还有些难言的羞涩。
“这是你该得的。”程君佑肯定的说。
当年,王氏病死之时,黎琦才十几岁,家里贫困交加。早有这些银两,她这些年的日子也不至于这么窘迫。
看黎琦心情有些沉重,他将话锋一转,
“你若介意,这银子我出也是可以……”
“不要!”
“不要吧……”
鲁惜和黎琦几乎异口同声,两人相视一眼。
黎琦不知鲁惜为什么比她还要反对,但她想了想,随后低了头,似乎有些妥协了。
程君佑那话笑嘻嘻说的半真半假——五千两,对他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他不靠程府也有的是银子,就是真替她出了也不是什么多大点事儿。
可是黎琦又羞又恼又无奈的瞪了他眼,后面的话就消了声。
他知道以她的脾气,怎么也不会平白接受他的东西。
程君佑那嬉皮笑脸的样子,一时又让黎琦乱了方寸,看他似乎还要说什么,她赶紧的将那文书收起,冲着黎茗一瞪眼,
“这东西我收了——回去告诉他,钱是他欠我的,我不会还,也不会承他的情,他也别妄想着以此再来纠缠我!”
黎茗并不恼,反而是大大松了口气,利落的抱拳,
“是!小姐。”
黎琦再看惜惜,有满腹说不清道不明,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怪异的眼神再次让惜惜一怔,惜惜赶紧扬起笑脸亲热的拉住她,
“这下好了,我们是好姐妹,现在又同是教坊娘子,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方便许多……”
黎琦被惜惜拉住手往里走,不忘回过头冲程君佑摆摆手。
经过昨晚,他们之间似乎改变很多,黎琦却是更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他,她尴尬的咧咧嘴,
“那个……我要忙了……你不要在这……等,嗯,你回去吧!”
相比她,惜惜对程君佑是心里发憷,对程君佑黎茗点点头,拉着小琦就往里走。
程君佑这才刚见到人而已,还没来及说话,怎么能让人这么轻易走了?
“黎琦!”
程君佑不甘的高叫一声,见她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不由微恼。幽深的凤眸一收,薄唇缓缓勾出一个清冷的弧度。
“又要躲着我么,以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