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佑无声的笑开,黎琦握紧拳头,心中泪水长流:这厮每回都将她吃得死死,一时恨得要死!
“好些了没?怎么没休息?上午跌的那脚还疼吗?”
黎琦虎躯一抖,他这般和颜悦色怎么让她觉得更加的恐怖呢!她后退两步,顾左右而言他,瞥着石桌旁的篮子没好气道:
“‘大人’啊,人家找你来了。喏,篮子是我的,里面的‘债’是给你的。”
殊不知,她的话更让谢凯夫妇认定二人之间有些“什么”,一时更是大气不敢出。
程君佑心下乐个不停,看她现在的精神似乎还不错,又有心情跟他贫嘴逗趣儿了。
谢凯两口子被晾在一旁半天不敢多言,见程君佑瞥向地上的“篮子”赶紧小心上前,
“大人呐,小人知错了,也来给黎姑娘赔过礼了……”
“嗯——我怎么没听到?”程君佑转过身,板着脸肃然的背负着手,晃悠悠迈着四方步,倒有几分当官的样子。
“这——”谢凯眼角抽抽,他不知程君佑什么身份,只听过暗卫唤他“主上”,言行举止更是不俗,料想身份不低,言语更加敬畏。
“谢里长过来赔礼,不知都认的什么错?”
“小人……”谢凯冷汗直冒,手腕断处更疼了。
这大人言语讽刺称他“里长”,那是在这里挑刺了,他想了下,当下承认自己“仗势欺人”;自己手贱的当胸抓了黎琦一把,自打嘴巴,又认下一宗“调戏良家妇女”,至于别的,似乎有些想不起来了,一时支支吾吾,眼望着程君佑,似乎在说,这下可以吗?
听他还有脸说出来,黎琦双眼冒火,眼眶通红,怒吼道: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不原谅,拿上你的东西滚出去!”
程君佑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凉凉的说:
“还有呢。”
“还有?”谢凯汗如雨下,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座尊神。
“怨不得黎姑娘不接受,你连什么原因都说不出来。”程君佑看过地上的篮子,“让爷来告诉你:你恶意敛财在先,仗势欺人,欺男霸女在后——这是我替黎姑娘讨得;还有……”
说罢,又从怀里取出两张纸,甩在他脸上,
“还有:你恃强凌弱,欺行霸市,欺压百姓……这些都是证据!今天,你的里长也当到头了!”
这纸上的东西都是程勇程杨二人一中午调查的结果,虽然时间有限,可搜罗的部分人证物证也足够谢凯喝上一壶了,
谢凯瞥过一眼,脸色苍白的跪倒地上,“大人恕罪!”
女人也哀戚的跪在一旁,“大人,相公他真的诚心改过了,求求你……”
又转过去求黎琦,“黎姑娘,求你饶过相公吧,他真的不敢了!”
黎琦眼眶生疼,目光茫然又狠厉,紧咬着嘴唇,将头扭在别处。
“你做下如此恶事,还指望谁能轻而易举原谅你?这回长个心眼记住了:这地儿,从今往后由本少爷罩着,没事就赶紧滚吧!”程君佑的意思分明是不愿他们再来烦黎琦。
谢凯夫妇尴尬无比,仍硬着头皮跪在地上,女人跪前两步哀求道:
“大人……那相公,他的……”
“本少爷总有安排,你们好自为之——滚!”
两口子一愣,又反应过来,以这位“大人”的身份,岂会亲自动手,他不是还有手下吗?大人说有“安排”,那他的手就是保住了。
等那两人走到门口,黎琦才回神,
“喂,把你们的东西带走,别在这碍姑奶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