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被动,不如变守为攻!
“黎郡王,晚辈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向你坦承一切……”
裴沐林思前想后,黎茗见过他,已经对他产生怀疑,如此,不如主动坦承部分,以后更加便宜行事。
就算他不说,以后黎琦也会说。被动跟主动的差别可不是一点半点。
“晚辈在中京的事情自然瞒不过黎郡王,小琦有个青梅竹马,她的邻居,裴成贤家的小子、就是晚辈——裴沐林……”
确实有此事!
黎政华望着面前诚恳的年轻人,没有插话。
“小琦是否说过,她有过一段奇遇……”
黎琦偶尔会冒出一两个新奇的词语,无法解释了,便尴尬的笑笑,牵强的解释有过“几天”的奇遇,那人就是如此说的云云——正好裴沐林借助这件事。
夜色模糊中,他还是看清黎政华微微点头,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
“晚辈六岁被那个高人带走,十三岁送回来……正赶上小琦最受苦的那几年,身为哥哥,我自然要护着她……”
其实裴成贤真正的儿子被人牙子拐走,不知身在何处,裴沐林为了接近黎琦下了不少功夫,假扮成裴成贤的儿子是最自然最不让人怀疑的办法,六岁的孩子已经记事,能自己认祖归宗一点都不奇怪。
“后来,有人找晚辈当了皇宫的线人,慢慢发现我的身手不错,所以……在中京我叫裴沐林,在皇上身边,我就是影卫韩夜……”
裴沐林苦笑,仿佛做这个影卫是十分被迫和痛苦的事情。
“晚辈到了京城,留小琦独自在中京,不过也好,平时中京还有一些小弟,能暂时照顾一二,后来,有了黎郡王和程少,更不用说;现在……只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将她救出去,让她受了不少委屈!”
黎政华沉思良久,他了解小琦过往,至少他知道的那些事中,裴沐林没有说谎。
影卫是皇上身边的人,没有官职,却享有极大的权力,能“上达天听”,意思就是直接跟皇上说上话;所以,一般没人敢得罪,也就是狱卒为什么对他恭恭敬敬的原因。
有些事情,他们做起来随心所欲,就比如说,照顾狱中的黎琦——仅仅是照顾,用他手中的权力,让黎琦生活的更好,确实不能随意的放她出去。
“‘北腿’何深?”黎政华锁着眉头,心中还有疑惑。
裴沐林眨眨眼,面不改色的解释,
“师父姓何,跟着师傅的时候,也随师父的姓……”
黎政华考虑的却不是这个,裴沐林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六岁到十三岁是十多年前,当时他也身在江湖,怎么没听说过有一个“何”姓高人?
“你的师父……”
裴沐林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紧,早了,忘了黎郡王早年是江湖有名的“玉面郎君”,有什么事可以瞒得过他?
“我只知道师父姓何,她是个……女子……”
他的“师父”的确姓何……
黎政华又仔细想了想,很快释然了,确实有很多世外高人十分低调,有的连徒弟都不知道师父的名字,还有的人有很多怪癖,黎琦说那个“高人”不就是这样吗?
至今她有好多事情都神神秘秘的,连他这个父亲都还瞒着。
这么说,裴沐林跟小琦除了是邻居,还有一层“师兄妹”的关系,怪不得他对小琦如此照顾。
“老爷,他刚才跟小姐商量的事情,明摆着是撺掇小姐闹隔阂的意思……”
黎茗跟在主子身边久了,心思也够慎密,黎政华稍一犹豫,他便不满的提醒。
小姐再怎么也是黎府的小姐,小姐的铺子自然也是黎府的产业,他竟然想安插自己的人,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黎郡王不相信晚辈也好,防备着也罢,总之晚辈没有别的心思,这些您可以去问小琦,这完全是她的注意,她不想事事依靠一个有本事的父亲,不想事事依靠黎府,又迫切的想要自己强大起来……”
黎政华一边听着裴沐林的话,眉头就没有松开。
他虽然不高兴,却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那个铺子成立之初,黎琦就不想依靠他的力量,花在那里的每一分银钱,都是她自己辛苦挣来的;因为身体不能动,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帮着给办成的;以小琦自强自立的性子看,他相信,如果她自己的身体做主,所有的事情她都得亲力亲为,他根本没机会插手进去。
说到这里,裴沐林的眸光平静而坚定,
“我欠着小琦的,所以,她的任何要求都不过分,只要能达到目的,只要她高兴,要我做什么都行!”
“……一切顺她的意思,不管做什么,只要她喜欢就好……”黎政华耳边突然响起自己曾说过的话。
眼下,裴沐林的意思跟他的如出一辙,他怎能不感动?
其实,对于黎琦这个铺子,黎政华也有他的打算。
铺子开张的时间不长,生意却十分红火,等小琦身体好了,能多画些新鲜的衣服图样(他不懂黎琦说的“设计”),不断推陈出新,生意肯定如日中天。
之前布庄的生意那么好,只过了个年,老板说不干就不干,让旁边的茶水铺子深受打击,整天守着个不温不火的铺子也真是着急,所以茶水铺子的老板也有转让的意思。
前些日子,他得到消息,特意看了看边上那个茶水铺子。
正好两家店铺挨着,黎政华便有打算将这个茶水铺子也盘点下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