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林默默望着黎琦,一时说不出话来。
两人就这么相望着,僵持着。
裴沐林突然张开双臂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手臂再痛,也甘之如饴,
“你还关心我,为什么总是口是心非?”
黎琦静静的,没有挣扎,等他说完才缓缓的伸出手臂,坚定地将他推开,
“以后不要这样了。”
裴沐林心中一痛,涩声道,
“不要哪样?你明明心里还有我,为什么还要狠心将我推开?”
黎琦别过头,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
裴沐林慢慢蹲下身,握紧她的小手,
“小琦,你别这样……是我不好,对不住你,我也诚心改过了,你就原谅我,我们重头开始好吗?”
好吗好吗好吗?
裴沐林难受至极,黎琦又何尝不是。
其实说起来,裴沐林人很好,对她真的不错。
曾经,她也想过,就这样跟他过一辈子平平安安的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从“那件事”以后她就知道两人之间真的再没可能。以前是心软不忍把话说得太绝,两人都默契的不提,殊不知这样,反而让裴沐林心存了侥幸。
这些天,一些事情纷纷扰扰,将她仅有的一丝耐性也消耗贻尽。
她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和,陡然甩开他的手,高声道,
“你知道我的性子,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们再无挽回的可能!是我不好,一直没有把话说得太狠,我不想跟你再在一起,却贪心的想留下你这个朋友……”
黎琦知道这样肯定会对裴沐林造成伤害,当着他的面一直都不好说出口,但现在不得不如此)
被伤一次,总不能还要被伤第二次……
每当想起那事,她就心情烦躁,总以为时间可以消磨一切……
原来不是不在意,那是没忘记……
但是,他们真的不能再在一起!
一品茗,顾名思义,的确是个品茶的好地方。
这里的茶好,环境更是优雅。
不同于那些纸醉金迷的欢场,这里是中京城最高雅的会客场所。
一品茗的二楼阴面全是两人间、三人间的雅阁,清净雅致。
二楼阳面是大小不等的多人间,明亮舒适。
此刻,阳面一个大包间的雅阁,胡进正邀请了程君佑等几位大家公子,几人谈天说地浅酌慢饮。
屋内很是宽敞,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摆设,地上铺着华丽的地毯,每张椅子都有锦绣的靠背和椅垫,就连小几上铺的都是精致的锦绣,边上还坠着流苏。
一个年轻的公子哥握着一杯香茗,斜倚在窗口,悠然道,
“还是阿进的面子大,不然程少还是不出来。”
“是啊,”另一个锦衣公子哥接上,“从上次在望月楼……”适时地打住下面的话,“到现在才见到君佑呢。”
“别提望月楼,老子那口气还没出呢!”胡进没有他们的顾忌,提起那事就生气,一生气,眼睛瞪得比牛还大。
“阿进还在哀怨呢!”两公子哥低低笑着,偷眼看到程君佑的面色不郁,一打眼色,谁也不敢再提望月楼了。
“程少干嘛呢,这么久了,怎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程君佑由他们的话正回忆起望月楼的事情,斜倚在椅子里面,懒洋洋的若有所思,哪里是恼?
听到问,程某人眨眨眼,淡淡的说,
“没干什么。”
“没事兄弟请你还不出来,这次要不是阿进请……”
“咳咳……”
胡进连连咳嗽,这哪里是‘请’,分明是被逼无奈,生拉货拽将人拖出来的,汗!
“正说赛马呢,君佑啥时候有时间?”
“对对,人多了热闹,再叫上……”几人说到赛马,眼放金光,好久没玩过这么刺激的了。
“不去,没兴致。”程君佑淡淡的泼了冷水。
“啊?”“唉!”“君佑怎么能这样?”几个人有兴致也被他搅得没了兴致。
“什么都没兴致,就没见过有程少感兴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