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带队过来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刚下车他就气急败坏的冲进了院子。
看到院子里有人的汪文本想破口大骂,不过很快他就认清楚了对面的人是唐天:“你来了?”
汪文强忍着怒气。
“我来的时候发现了这里的状况。”唐天就站在门口,与两个已经进房搜查过的队员站在一起。
“汪队,已经检查过了,里面没人。”小李报告情况。
汪文一眼就扫到了这两人脚底上踩的血迹,勃然大怒道:“谁他妈让你们进去了?”
小李和小周两个人进入寒蝉,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凶手重新回来,一定是想隐藏什么东西,他在地上铺上血,说不定就是因为他想隐藏的东西在地面上!而你们这样一弄,可能就会毁掉直接的证据!”汪文愤怒的咆哮着,看他的模样,似乎恨不得马上就把小李和小周两个人拿枪给突突了。
“汪队,这边有点线索。”唐天忙站出来打圆场,指了指左边。
在那扇他发现的窗户旁边,汪文也看到了随风飘荡的两个白色塑料袋。
凭汪文的经验,又怎么看不懂这两个塑料袋的意思?
“这是凶手在对我们示威,更是嘲笑!”汪文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羞辱。
“这两个袋子里有一些深色的毛发。”唐天指了指塑料袋里面。
汪文皱眉道:“是跟刘建那个案子一样吗?那个案子已经有结果了,毛发都是一些劣质的毛绒玩具上的,而这种毛绒玩具市面上实在是太多了,根本不可能找到来源。”
“但这总归是一条线索,哪怕希望再渺茫,都不能放弃。”唐天已经将这当成了特调局的案子,自然会上心,“指望凶手留下更明显的证据是不可能的,能抓住任何一点,都是侦破这个案子的希望。”
“说的对,任何一丝线索都不能放弃。”汪文点头表示认同,“这个凶手还真是胆大,敢这样进出,他一定对自己有着极端的自信,更相信门外的两个废物不会发现他!”
“也可能……”唐天眯起眼睛,“也可能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些血,只是你们第一次来的时候,相对来说注意力都在二楼,他并不是在这房间里一进一出,而是在你们走后泰然自若的从这里跑了。”
“有这个可能吗?”王文斜着眼睛看唐天,“你想说在我们调查取证的时候,凶手一直都在这个房子里?”
“我认为有这个可能,只是无论他重新回来还是一直留在这里只是后来准备离开,他为什么要在一楼铺上一层猪血呢?”唐天早就看出来,地上的这些都是猪血。
其他生物的血,与人血有着本质的区别,人血里有一种特别的腥臭味道,特别容易辨别。
“这肯定不是人血,至于是不是猪血,等过会儿相关人员来了,让他们做后续的化验就好。”汪文挤了挤自己的眉心,“第一次的调查,我的人没有找到似乎与凶手相关的证据,唐天,我知道你是这方面的行家,待会儿就靠你了。”
这个时候,项宇也驱车赶到。
他是一个人过来的,贾左祯没有跟着。
项宇来到以后,先是和汪文在旁边说了一会儿话,脸色很不好看。
很显然,汪文把唐天的猜想告诉了他,而唐天的这种猜想,显然是对项宇职业素养的一种质疑。
“你对你的那种猜想有几成把握?”项宇走过来以后,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唐天。
唐天摇头:“没什么把握,那只是一种假设。”
“跟我进来看看。”项宇显然已经跟汪文打过招呼,直接带着唐天就走进了房间,汪文在这个时候也跟了上来。
房间满是鲜血,几乎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他们三个想要从大厅里走过,脚底就必然会沾上血。
所以,想要绕过这个地方是不可能的,他们只能一边观察一边去踩。
“凶手为什么一定要洒上血呢?”汪文小声说道,“我还是坚持凶手是事后回来找东西的观点。”
“不。”项宇和唐天齐齐摇头。
唐天接着说道:“如果是凶手回来找东西的话,他拿走了可能暴漏身份或者其他不利的证据,就犯不着在这里铺上鲜血了。”
“为什么不可能?”汪文不解的看着他,“要知道,我们在调查取证的时候,这房子里的每个地方都是拍过照片的,如果他取走什么东西,我们很容易通过与照片的对比看出来。”
唐天和项宇同时扭过头盯着汪文:“是啊,既然有照片,凶手即便在这里铺上了血,我们依然可以通过仔细观察照片发现他可能留下的痕迹,他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可是这样做,我们的办案难度势必会增加,毕竟已经不可能通过照片与现实对比了,他铺上血,一定是想隐藏!”汪文语气笃定。
唐天摇摇头不再说话。
项宇轻叹一口气:“老汪,我们这一次面对的凶手,不是一般的犯罪嫌疑人,现在已经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他们是一个有着庞大组织,而且犯罪天赋极强的嫌疑人;像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事手段,他们是不会用的。你想一下,他们在如果当真是要隐藏什么证据,在地上洒血,那不也等于明摆着告诉我们这里原本有什么东西,诱导我们去研究照片吗?这种低级失误,他们不可能犯的。”
唐天早就猜想到这一点,所以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