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正如韩子高事前料到的一样。原本守在建康城南的周成带着五千人马过来了。周成这次过来其实是奉了陈蒨的调令。原来陈蒨听说有大量敌军从韩子高的地方进攻,怕他独立难当,于是一下子想到了周成,毕竟城南实际上是陈国的地盘,不会遭到大兵攻击。
看到援军赶来,韩子高手下的将士们更加士气大振,而陆纳这边却是一筹莫展。
陆纳有所不知的是,就在他和韩子高对峙的十天里,骆牙的一万士兵以及萧摩诃的五千士兵一直安徽那一带抵御王琳的大军。可他虽然不知道王琳那边的情形,却十分清楚自己不能继续被韩子高这么晾着了。毕竟他奉命偷袭台城,所带的粮草十分有限,没法和陈军久抗。
⑨◇,↗.q↘le◎d.¢msp; 如果他不计代价的强攻敌军阵地呢?几天来,韩子高所率部从的精湛箭术已经给陆纳留下了阴影,他觉得硬攻只会损兵折将。他转而又想到了退兵,可这样就没法跟王琳交代了。
陆纳踌蹴不已,他的脾气发作,把手下人叫到营中就是一通臭骂。十天前还跟着他一起鄙视韩子高的一干将领、军事,被他用竹简砸在身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你们个个的就拿不出一个计策?”陆纳又骂道。
他手下的军事一番斟酌后终于上前一步说道:“我们不如假意退兵?这些天我们将韩子高骂的这么惨,他这么年少气盛,见我们败退势必会上前追击。我们再设伏将其围杀。肯定会大获全胜。”
陆纳听了这军师的话。虽然心里觉得这个主意称不上秒,但是此刻他已经无计可施。再加上部下的士气不振,必须想办法提振士气。最后,他居然拍着那军师的肩膀,大赞此计甚妙。
而在次日的两军对峙中,陆纳更是假意率军佯攻了一下韩子高和周成把守的阵地,只是这一次被箭羽射回,他却接着率军退却了。
韩子高和周成再度会面。再加上与陆纳一番交手得胜,心情大好。周成见他从容应付了陆纳足有半月,有意看看这个年轻的将领对陆纳的突然败走有什么见解,于是便和他商议起是否该乘胜追击。
出乎周成意料的是,子高对追击并不认同,这年轻人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冷静理智的多。
只听韩子高说道:“陆纳其实并未大败,你看他的人马虽然败退,可是旗帜未乱,我料想他一定设着埋伏等着我们上钩。如果我们继续按兵不动,他最后还是会回来继续与我们对峙。”
韩子高说道这里突然心生妙计:“周大哥。此刻我有一个妙计不知道是否可行?既然陆纳能骗我们冲出去追击败兵,我们也不妨骗骗他们。将计就计,让他们以为我们真的认为他们一去不返,开始设宴庆功,彻底放松了。他要是上当了,肯定会来夜袭营房,这时我们就可以围杀他们了。”
周成一听顿时笑道:“子高贤弟你一直就足智多谋,每次都智计百出,哥哥都听你的。”
韩子高这边计谋已定,开始装模作样地置办宴席,把酒言欢。
而假意退却二十里的陆纳却还埋伏在道路两侧。这一等,足足等到夜深人静也不见有人追来。
周围的将士们已经等得哈欠连连,而陆纳的脸色早已气得发青,他抓着那个军师问道:“你说韩子高年轻气盛,必然会前来追击败兵,现在人呢?你给我变出来呀!”…
那个军师被一通怒吼,突然灵机一动道:“将军莫急,情况也许是这样的,我们不是都说韩子高像个妇人吗?妇人家怎敢出兵追击,眼下,他看我们退却,没准正在欢天喜地地摆宴犒军。”
“摆宴?”
陆纳没来由的心里一突。
那军师赶忙补充道:“正是正是。他们或许早已麻痹大意,我们若在此刻掉头,肯定能够杀入他们的大营,将他们全歼。”
已经无计可施的陆纳只好抱着侥幸心理派探子前去探听敌情。
不久,那探子回报说:“陈军以为我大军退去,晚上设宴大庆,军士们喝的烂醉,现早已入睡。”
陆纳这时终于露出了几分喜色,他对底下的部从笑道:“韩子高果然只是个娈童,并没有什么智计!陈军虽然没来追击我们,但他们眼下已经喝醉,肯定防备松懈。我们正好乘着夜色,偷偷掩杀过去,一举攻入建康城!”
一番重振士气后,陆纳点齐了剩余的一万三千余人杀了回去。这一次,陈军果然懈怠到毫无防备,周围一片漆黑,陆纳见自己所率的部从轻易地越过白天摸都摸不到的鹿啙,不由得喜不自胜。
他带头直扑陈军的帐外,又兴冲冲地掀开帐篷,结果竟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陆纳大惊失色道:“不好!速退!”
可他的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来震天般的战鼓声,无数支火把跟着在周围亮起,紧接着就是一簇簇飞来的铁箭。陆纳的士兵在极近的距离遭到箭矢打击,就算身穿甲胄也跟纸糊的一样,这一下子就死伤了很多人,其他幸存的士兵也是乱成一团。
陆纳怎么也想不到,韩子高和周成合兵后的一万五千人已经借着营垒的地形,将他和他剩余的士兵团团包围。而他就愣了一瞬,一阵箭矢齐发便夺去了他三成的人马。
眼下,陆纳所率的梁军已经毫无战意,更何况这十几日他的士兵原本就没有太多的士气了,当天晚上,佯装退去之后,接着埋伏了起来,现在是又困又累又锇,怎么可能和